被視為地上佛,加‘大士’號,尊名‘精蓮化生大士’。
精蓮能夠成功,借得是今時吐蕃贊普的勢。
贊普從何得來的‘勢’?
是‘密藏域本源’在支撐他?
蘇午腦海裡閃轉念頭,他牽起了那匹一直打著響鼻,驚魂不定,已經失去主人的壯馬,剝脫下地上被自己踩死計程車卒一身甲胃,一條條陰影手臂提著一塊塊甲胃,為他穿戴整齊。
——模擬器對他體內厲詭的遮蔽效應,隨著他體魄漸有恢復,而開始削弱。
今時,他已經能運用‘影詭’的力量。
陰影手臂擦拭乾淨蘇午一身甲胃上的爛泥與血痕,他翻身上馬,同諸士兵說道:“走吧——我今叫什麼名字?”
眾士卒一時愣然,奇怪於蘇午竟不知道他自己叫什麼名字?
還是那領頭士兵反應得快,
一拍腦袋就道:“你叫林卡!
你是林卡!”
“好。
從此以後,我就是林卡了。”
蘇午點點頭。
他渾身骨骼、肌肉忽然都開始顫抖起來,不過須臾時間,身形憑空變矮了三寸,變作一個面容黑黃、體格瘦削的漢子。
正是變作了倒在地上已死的、真正叫做‘林卡’的那個士卒。
諸士卒再度在泥巴路上縱馬疾馳起來。
驅馬跟在綴在最後的‘林卡’,背後隱約浮現一道金紅符籙,那符籙一瞬閃現,倏忽間在此片天地間留下了一點痕跡,而後又隱於‘林卡’的背後。
那點金紅痕跡倏忽消散在黑暗裡。
而人眼難見的冥冥中,已經被鋸斷的、真正的林卡的因果根莖之上,一點金紅光芒落在根莖邊緣,悄悄發出新芽,漸漸抽出新枝——這支新抽出的枝條搖搖顫顫地循著某個方向生長而去。
蘇午等人已經走過的泥巴路上,
真林卡葬身的位置上,胸膛凹陷的林卡,周身忽然燃燒起熊熊金紅之火,只在倏忽之間,就將其屍體焚燒得無影無蹤,甚至連空氣裡都未留下他屍體腐爛的焦臭味。
“噓!噓——籲——”
於一片噓聲中,兵隊的壯馬們放緩了腳步。
停在一片矮坡下。
領頭計程車卒轉身看向隊伍最末尾的‘林卡’,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林卡,已經到地方了,就是這裡,仲拔節相讓我們駐守在這裡即可。
七十七條路,我覺得那精蓮僧多半不會專門從咱們這條路上過。
大家可以放鬆一下!”
“那我先去撒泡尿!”
“我去拉屎!尼瑪,幫我看著馬!”
“林卡……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被稱作‘林卡’的蘇午搖了搖頭,拒絕了和其他人一同去‘放鬆’的要求。
被他拒絕的那幾個兵卒,臉色明顯有些慶幸與放鬆。
真要和這個恐怖怪人一起去‘放鬆’,他們只怕解手都解不出來。
看向領頭的十夫長,蘇午開聲說道:“有事不必專問於我,你自忙你的就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們怎麼對林卡的,便怎麼對我就好。
——現下無有旁人在場,你們怎樣倒是無所謂。
若有旁人在場,還是如此的話——我怕你們被當成奸細,被‘篤本師’扒了皮骨去祭獻‘祭本’去。”
“啊!是是是!”
“林卡說得對!”
眾人紛紛應聲,總算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等人當下的作為,其實就和姦細一般無二,他們眼中流露後怕之色,各自點頭應聲。
隨後,
幾個士卒去小解。
領頭十夫長‘扎丹’和蘇午將幾匹馬拴在了樹林裡。
“七十七條路,那密縛僧怎麼也不可能選中咱們這裡吧?”一邊做著事,扎丹嘴裡一邊唸叨著,他並不希望在此時碰到天竺來的密縛僧。
扎丹已經意識到,蘇午就是為天竺僧而來。
若對方不能於此地碰見天竺僧,大機率會在之後脫離隊伍,自行離去——如此一來,他扎丹就不必擔多重的責任,回去以後只需向仲拔節相彙報,自己一隊人馬遭遇了襲擊,林卡身死這件事即可,以後自己還能做十夫長。
可若蘇午混在隊伍裡,真正碰見了天竺僧。
不論他做什麼,都會很快暴露出扎丹與他串通的事實!
那扎丹接下來勢必將一無所有!
扎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