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被壓制著,服食下那些明顯是以魯母碎髮、皮屑作為根種,生長起來的生死草,似乎亦未對他們造成甚麼影響。
“你們近來如何?
此山並非善地,你們怎麼會走到這邊來?”蘇午看著簇擁過來的眾馬幫成員,出聲問道。
“有蘇先生提供的藥米療愈,觀音土病總算還未有復發的跡象。
我們近幾日過得倒還算舒坦。”周博向蘇午拱手回應道,“我們同當地百姓打探訊息,獲知了這墩旺山周圍曾是崑崙海流經之地的訊息,便沿路追蹤,果然找到崑崙海曾流經過的河道,採摘得幾株生死草,順著乾涸河道一路走過來,就恰巧到了墩旺山。
看到山下面的石碑,我們本來也不打算往山上來,預備繞道走。
未想到就在這裡碰到了‘夫人’。
幸得蘇先生援手,否則我們怕是過不了這一關。”
“我本就允諾過你等,如遇不能應對之兇險,可以以符咒請召我出手——更何況,當下正好我也行至此地,碰見了你等,順手搭救一把更算不得甚麼。”蘇午搖了搖頭,看著繞山而過的小路,聲音放低了些,“不過,我與你等,再加上王傳貞在這墩旺山下恰巧碰頭,想也不是甚麼機緣巧合。
而是冥冥之中有種力量,推動著咱們聚集在此。
你們今下怕是離不開這墩旺山了。”
不能離開墩旺山?
眾人聽到蘇午言語,面色頓時都沉重下來。
蘇午出手救助他們多次,在他們心中已然豎立起極深威望,對於蘇午所言,他們自然重視,且十分信服。
只是,他們此下身處於墩旺山下,遠眺前路。
前路情景依稀可見,似乎只要他們沿路行走,就能走出這片山地。
在此般情況下,他們雖亦相信蘇午所言,卻還是想要嘗試自己去走一走,探探前路。
眾人沉吟不語。
即便他們未曾開口,蘇午亦知眾人心中所想。
他笑了笑,接著道:“我與你等所言,只是我個人猜測而已。事實是否如此,此下卻難確定。
你們不妨試一試,看看能否從墩旺山下脫離?
如能脫離險境,自然是再好不過。”
“是啊,這樣最好……”
“若此間道路依舊暢通的話,我們也好折返回來,給蘇先生您傳遞訊息!”
“主要是現下萬里晴空,前路明晰可見,不像是鬼打牆、鬼遮眼一般情形,或許前路還能走得通……”
眾人紛紛出聲,對蘇午的提議皆十分贊同。
“非是我等不相信蘇先生之言,蘇先生對我們有救命大恩,縱然蘇先生叫我們當下為您赴死,我等亦是甘心情願。”周博面有愧色,向蘇午行禮道,“只是我等……”
蘇午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言:“你們跑馬幫的,常年走南闖北,必然歷經險惡。
人心多變,若你們這些馬幫兄弟,隨意聽到些別人的言語,便對別人所言信以為真,只怕你們這支馬幫,早就被人吃幹抹淨,連骨頭都嚼碎了吞進肚中,渣都不剩甚麼了。
想要親自嘗試驗證一二,也是常理,不必與我解釋甚麼。”
周博頓時滿眼感激,又向蘇午躬身行禮。
這時,精蓮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馬幫人群裡。
他立身於馬幫人群中,好似眾馬幫兄弟將他簇擁在了中間一般。
精蓮面無表情地看著蘇午,出聲說道:“你須傳我那火焰修行法門。”
蘇午看著他,面露笑意:“我為何要傳你那般法門?”
“如不傳我法門……”精蓮說著話,隨手拍了拍身畔一個馬幫青年的肩膀,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青年眼神不明所以,不知這黃衣僧混進馬幫裡作甚麼,但見其與蘇先生能搭上話,也就未太將之放在心上。
“你以他們性命要挾於我。
——我若不傳你那火焰修行法門,你便要將他們都殺戮乾淨?”蘇午面不改色,依舊向精蓮笑語問道。
眾馬幫成員聞言神色頓時沉凝下來!
被精蓮按住肩膀的那個青年,更是面露驚懼之色!
人們或是按住腰間兵器,或是轉向精蓮,隱約形成陣勢,將這膚色黑黃的僧人圍在了中央!
氣氛一剎那變得劍拔弩張!
精蓮看著蘇午面上笑容,點了點頭。
“那你便殺光他們罷。”蘇午隨意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