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玉蓮臺託著腐爛的嬰孩乘海水而來,一陣陣脂香氣從那嬰孩身上飄散;
累累屍骸堆砌高高屍山,無數屍骸承託著‘獅子吼相’,漫過海水而至。
絕對真理獅子、仁愛歡喜上師、光明上師皆在瞬息間齊聚於白骨骷髏周圍,那揹著白骨蓮包的骷髏在虛空中蹦蹦跳跳起來。
它將手骨中捧著的紫紅心臟塞回胸骨中。
背後蓮包脫落花瓣,在它腳下聚成蓮臺——
脫落去所有花瓣的蓮包中,空無一物!
五大化相詭韻洶湧翻沸!
一瞬間將屍林怙主拆碎!
一根根骨骼化散入密藏本源中!
五大化相頃刻星散去!
絕域之內,
某座山洞中。
蘇午盤腿坐在火堆旁。
一縷縷薪火在他渾身血痕裂縫中盤轉,他神色寧靜,像是感應不到渾身血肉瀕臨破碎的痛苦。
影詭被精蓮化生大士一掌打得縮在他體內脈輪之中,至今不敢釋放絲毫詭韻,此下,唯有‘紅寶帳怙主六臂大黑天’立於他身後,撐開了紅頂帳篷。
他已飲下了不知多少碗藥湯,身軀亦未有絲毫恢復的跡象。
不論多少藥湯,對他今下所受的傷勢而言,都已沒有任何作用。
在他身側,兩道穿著短打衣衫的身影各自守在山洞口。
洞口前,貼附著一道道符咒。
那些符咒封絕了八門,隔斷了外面洶湧蔓延的黑海海水,及至五大化相、佛面的探查——但這些符咒的隔斷,亦註定不會長久。
守在山洞口、長得較高壯些的身影轉回頭來,看著取出幾張紙錢的蘇午,他面容和善,即便看過了外界洶洶奔騰的黑海海水,及諸恐怖相,臉上也不見絲毫畏怯之意。
他向蘇午笑著說道:“你是想用這些紙錢,在釣叟手裡購一尾鯉魚?”
“怕是不夠啊。
昨天有人在釣叟那裡買一尾鯉魚,花了二十七個金元寶。
只是幾張紙銅錢,該是買不到。”另一個稍矮些的青年人看著蘇午手中的幾張銅錢,神色有些惋惜,“你不妨多把我們桃源村的人請出來些。
我們合力幫你探路,帶你逃脫,說不定能逃出這般恐怖的鬼蜮。”
這兩個服飾古樸,與當下密藏域平民所著衣衫極不相符的青年人,並非密藏域本土人,甚至不是這個時期的唐人——他們皆出自桃源村!
被蘇午燃燒‘紙人’請到了山洞中!
蘇午捏著幾張紙銅錢,笑了笑,向二人回應道:“我手上確有不少張孃親所贈的紙人,但委實不知村裡其他人的名姓,若不知名姓,隨便寫在紙上,卻不知道能不能請到村裡的同鄉過來相助?
便是二位兄弟的名字,我也是無意間碰上的。”
“我二人名字確實好記。”兩個桃源村民相視一笑。
二人一個名為‘張大’,一個名為‘劉二’。
劉二看著蘇午,猶豫著道:“我們是被你請下來的人,卻是絕對不可能向你透漏村裡其他人名姓的,但是……”
張大接話道:“我們不能透漏,你莫非不能想嗎?
似我們這般粗野鄉民,起名字也甚少有講究的。
便是叫小名,你也能叫來一大堆人。
只需在小名前加個姓……”
“我們那時人,還是覺得人名起得賤些,人還好養活些。
以狗彘命名者不在少數。
按排行命名者更不勝列舉,你只需記得逢‘四’、‘七’避過就可以。
也有父母望子成龍,望女成鳳,起得名字也與種種瑞獸、勐獸有關……”
張大向蘇午列舉了一堆,一邊說,還一邊刻意在某些地方停頓,朝蘇午眨眨眼,提醒他。
蘇午當即會意。
又向二人拜謝:“多謝二位哥哥。”
“你雖不是真正張家人,但總算半個張家人。
張嬸子了了一樁遺憾,我們這些做小輩的也高興。幫你個小忙,算不得甚麼。”張大連連擺手,劉二也在一旁笑呵呵的,並不多話。
蘇午得了張大的指點,便又拿出一疊紙人出來。
兩個桃源村民見那厚厚一疊紙人,一時間也是眼睛發直。
劉二咋舌道:“張叔他們倆人,看來是把所有家底都給你了啊……”
這時,張大似忽然想起什麼一般,一拍腦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