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或為彼岸存在。
但是,彼岸存在的身影,貫穿過去未來現世。
光陰歲月是環繞在他們身畔的河流,卻不能致使他們身陷其中,隨波逐流。
然而今下的文王姬昌,卻沒有展現出這般貫穿過去未來現世的氣象,他不知後世景象,只是憑藉蘇午展現出的氣息,推斷出了蘇午'後來者、‘井外人'的身份。
這是為何?是因今下之世,尚沒有'三不在'的境界劃分?所以姬昌不曾踏臨彼岸,也就無從談及貫穿過去未來現世一一這個原因,在剎那間就被蘇午否定。
如陶祖一般茅山祖宗人物,所臨時代亦無'三不在'之境,沒有此與彼的區分,只有茫茫元河覆淹一切,但陶祖身受重創之下,仍舊將身演化作了陰間,而元神則在後世尋到契機,一舉登臨此岸!光陰的力量在陶祖身上仍有顯證,但他實力全盛之時,距離跳出這光陰,貫穿過去未來現世,或也只有半步距離,甚至是,他實力全盛之時,說不得本身就是齊平彼岸的奢遮人物!文王姬昌單單以此二十四卦帶給蘇午的感覺,便要強過陶祖。
那這般易道始祖,至少也該是齊平彼岸一級的存在了。
若原因不在此,莫非是因為如姬昌一般人物,雖然已然能齊平彼岸,但最終也就此隕落?而自身當前所見的姬昌,亦不過是一道歷史留影而已?蘇午念頭飛轉,在眨眼間又否定了這個可能。
如能抵達彼岸,便可以謂之日'一證永證'一-它們的淪滅,亦必然是徹徹底底、斷滅了所有因果、消失了所有'死而復生'之可能的,可眼下的文王姬昌,自身仍有人王的底力,並且最關鍵的是,他自身仍存有'易道根本',此根本既在,他便不可能真正淪滅,既未淪滅,便不該是當下呈現給蘇午的這般'屬弱'的狀態!那麼,此般根因究竟在何處?蘇午不自轉運轉起了文王傳授下來的二十四卦,一個個可能、一縷縷痕跡在他眼前飛快建構,被他加以運算,而後有用者留下,無用者排除。
鬼佛、三清之魂、三清諸部、諸彼岸恐怖之類,在當下之世,未見其蹤。
雖不能排除他們是否被隔絕在這重世界之外,但可以確信,它們的氣息不曾與今世之天有半分勾連。
由此來看,這一方世界,是不是容納不了"彼岸、‘齊平彼岸'的存在?如姬昌一般齊平彼岸存在的真身,其實遊走於這重世界之外一一真實世界,自然可以容納諸方彼岸、齊平彼岸者,但自己眼下深處的世界,並非真實世界,而是人為建構的幻境?這重幻境將鬼佛、三清諸部、諸彼岸恐怖之類都排除在外。
或許也要將姬昌這類齊平彼岸存在的氣機亦排除在外--但另有別的力量干預了幻境本身,使之不得不容納下如姬昌一般存在的根本氣機?蘇午體內,天道之輪轟隆隆運轉著。
易道變化二十四卦加諸於他體內天道之輪的運轉之中,那重已經越發膨脹,幾乎成為蘇午自身唯一根本的天道之輪,在此易道變化二十四卦交相覆映之下,始有一縷縷天理神韻解離。
屬於天意的部分,仍舊留於天道之輪內。
屬於易道的部分,則在天道之輪上,豌蜓成一道道八卦符號--那面天道之輪被愈來愈多的八卦符號層層疊疊地覆蓋著,最終變成了一面酷似八卦鏡的事物。
蘇午心意投入八卦鏡中。
他的'目光'落在那面八卦鏡的中央,藉助那明晃晃的鏡光,看到了'身外世界、‘局外世界'一一密集若蛛絲的因果網羅在他身外一匝一匝地環繞著,渠成了因果網羅上游動的一個線頭。
殷都城門酒攤上的酒客們,都不過是無數因果網羅上的線頭之一。
大商、周國、濮國等諸多國度,則是諸多線頭交結而成的一張張因果之網一-這許許多多的因果之網,覆蓋著蘇午的身軀,將他死死禁住。
而所有網羅之頂,一隻頂著稚嫩女童面容的蜘蛛,遊走其上。
那隻'蜘蛛'沿著網羅的絲線,從上方緩緩滑下,又變成了一個已經有六七歲的女童,站在了蘇午的身畔--易道變化二十四卦糾集著那些從蘇午體內天道之輪上拆解出來的'易理’,彙集入蘇午眉心故始祭目、自身冥冥之息、耳畔渺渺之發、足下陰影裡的故始之跡中。
它們因種種易理而紛起變化,交相運轉,最終彌補成了蘇午的鏡花影。
這道朦朧的影子隱在滄桑變化的光陰裡,它蹲踞在蘇午的身畔一一蘇午藉著它的影子,看到了自身所處之地,看到了身外的場景一-想爾真正所作的局。
面容稚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