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午的目光投向那片群峰迭起、如林聳立的此岸群山,他心中危機感不曾減少半分,卻也因這未定的‘渡河日期’帶來的危機感,而對去向‘將來’更生出無盡的豪情!
從前無人做到,此後卻未必就無人做到。
若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蘇午心念翻騰著,在這此岸之上停留了良久——
撐天神樹形影漸消,登天大日收斂性光,蘇午脫離彼岸,迴歸於華山之上。今下陶祖已經在華山群峰周邊,設下奇門遁法,可以遮蔽華山情況一時,便是朝廷司天臺亦無法透過天機變化,推演到華山之中情形。
此下華山內的情況還未徹底擴散出去,外面人只知此間發生了一場恐怖的征戰,尚且不知這場戰爭已經結束。
遍地龜裂溝壑的華山之中,一座幾成廢墟的道觀之內。
蘇午一行人選了間結構還算完整的院舍,暫且居住於其中,慧沼已然向小西天世界諸僧傳去訊息,陳明利害,請他們帶龍脈神靈,親臨此間——小西天世界當中諸僧,多為在人間銷聲匿跡的高僧大德。
他們聚集性光,聯手打造‘小西天世界’,供性意寄居其中,而彼方世界,亦是諸僧證就法性的依託。
但‘小西天世界’非只是‘法性寄託之所’,在現實之中,群僧亦在某處隱秘地域,營造了這重小西天世界。
他們終不能完全以法性寄居小西天世界,自身性意更需接觸天地氣機,以免性意枯死,只留法性——獨剩下法性的話,這法性大機率會為‘彼岸真佛’所染,繼而令整個小西天世界毀於一旦。
是以在現實中營造‘小西天世界’,亦為儲存自身性意。
如今,群僧法性可以頃刻齊至華山之中,但他們各自性意尚要帶著諸龍脈神靈,跋山涉水,遠赴華山而來。
而據慧沼估算,多不過一二日時間,群僧即能帶著諸龍脈神靈,盡至此間。
當下蘇午也正好趁著這段空閒時間,首先將活父以及天啟諸詭,盡數禁錮在五臟六腑之內,令自身五臟六腑,盡皆承接‘天之五韻’。
倒塌了半面牆壁的屋舍內。
蘇午安坐其中。
屋內今下並不見丹加、平靈子、慧沼、陶祖等人,趁著當下空閒時機,他們正在遍處瘡痍的華山各處,接續一些尚可以接續起來的細碎龍脈,彌合山石裂隙,只待蘇午修行完成以後,直接引以人力駕馭地相威能,縫合華山最主要的那道根脈即可。
不過,屋舍內還有鑑真停留。
蘇午而今亦是在修‘完整神韻身’,可以與鑑真相互交流、借鑑經驗。
“我今觀長老之‘完整神韻’修行,‘詭性’濃重,若非你有無可摧破的堅固執念,可以引導此般詭性,你如今其實更像是一塊由諸多恐怖厲詭拼湊的厲詭拼圖。”蘇午目視鑑真,開聲說道,“先前在東流島時,你也曾說過,能修‘完整神韻’者,一生能在‘天人交感’之境中,觀見自我完整神韻的次數,也不過只有一次而已。
——你只見過一回自身完整神韻的模樣,也來不及記憶其中諸多細節,只能憑著毅力,強行將那諸般神韻勾連了厲詭,‘刻’在自己的軀殼之上,而自性卻無法融入其中,平衡諸般。
所以,你的完整神韻修行,可稱作‘完整神韻之身’。
此身成就,將來會歸在誰手上,亦未可知,而你之執念,只是暫時借住此身而已。
但是,真正的完整神韻修行,應是‘圓滿之我’的修行。
‘我’即我之心性,我之肉身,我之一切的總彙。
那些厲詭歸於‘我’以後,它們將逐漸不再有各自的厲詭之名,而以我作其名。
——長老可能明白我今下所言?”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