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力打力,連消帶打之後,直將王據為自己築造的‘道德制高點"拆了個乾淨!
王據沉默地看著丹加,眼神隱有些陰沉:「道門雖不禁男女同伴共參大道……」
「我非道門中人哩。」丹加歪頭與王據對視,眨了眨眼睛,「尊者也不只是道門弟子呀——你緣何以為,你那道門的規矩,能壓住我們兩個呀?是你現下一時熱血衝腦,又兼年紀老邁,所以說出了這番昏頭昏腦的言語麼?」
王據面孔微白,身形踉蹌後退!
神視此時瞅準時機,忽然道:「明燈道友之死,怕也另有玄機——他回到長安以後,我們還一起去喝了花酒,他還高高興興地在平康坊留了宿!
怎麼轉眼之間就心志頹靡,直接自刎而死了?
莫非他不留戀平康坊花魁娘子的繡床了?他的死,怕是另有一番因由罷?!」
「胡說,胡說,胡說!」王據終於按捺不住,連連大叫,否認神視所言——神視不喜流連風月場所,與明燈卻是不同,他連那般場所去都未曾去過,又何談在平康坊見過明燈?
他之所以如此言語,實是要把水徹底攪渾,令王據再無法拿明燈道人之死來做文章,繼續站在其道德制高點上吹風!…。。
此時有神視親口所言,王據再說甚麼,都不足取信了!
王據一番言辭機鋒之下構建形成的、針對蘇午的道德綁架之局,就這麼被拆了個乾淨。
群道與蘇午之間締結的聯盟,稍有被王據挑撥得人心不穩的跡象,這般跡象就直接被扼殺在了搖籃裡!
蘇午未有多作言語,在此事之中好似成了個局外人一般。
他其實不須以口舌機鋒之利,亦能穩住群道人心,他還有一道‘定海神針"立在身畔,只要把這‘定海神針"請出來,群道必然歸心,但道門之中齟齬頗多,他亦要藉著這個機會,理順道門諸宗矛盾,是以一直未有令那‘定海神針"顯聖。
——旁邊的白髮健壯老道已以眼神暗示了他多次,都被他以冥冥之息封住了動作,此下不僅不能有任何表示,甚至連開聲說話都做不到。
此時,一直作壁上觀的張大洲搖頭嘆息了一聲,將王據攔在了自己身後,他環視群道一圈,目光終落在蘇午身上,開聲道:「諸位何必如此為難一個暮年的老者?
今下既是鬥法比試,便只鬥法比試即可。
閣下,當下便由天師道來與你比試一場如何?」
張大洲言語聲中,先前有些吵鬧的場面轉眼間就安靜了下去。
天師道在今時雖有勢頹之相,但其終究在過去許多歲月中,領袖道門良久,今時一位掌教天師言語,在場不論是哪個道士,都須賣其幾分薄面,噤聲以示尊重。
「自無不可
。」蘇午點了點頭,向張大洲問道,「閣下欲以哪個題目為試?又要拿出甚麼彩頭來?
若閣下贏得這場比試,又希望我拿出甚麼作賭注?」
張大洲垂下眼簾,淡淡道:「若貧道贏得此試,便請閣下向聖人請辭‘不良帥"之位,袖手玄門榜上爭奪。
若貧道輸了比試,亦會交出天師金印,令龍虎山為閣下加‘大天師"尊號,閣下在世之時,天師道不設‘掌教天師",只尊閣下這位‘大天師",天師道權柄盡歸閣下,閣下儘可以垂拱以治天師道。
你我這兩項賭注,不知閣下有無異議?」
在張大洲看來,如今橫空出世的蘇午,無疑是導致道門生亂的根源,假若蘇午請辭不良人,不再爭奪玄門都領袖之位,今下種種風波,自將平息許多,含光子亦無法再借事‘興風作浪"!
蘇午目視張大洲良久,最終點了點頭:「不良帥、玄門都領袖,實我必爭之物,閣下令我以此來作彩頭,於我實如斬斷手腳一般——你既做了初一,也莫怪我做十五。
此番我若得勝,便不會再歸還天師道掌教金印了。
閣下一應承諾,盡須一一做到。」39314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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