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靈如若得知,定與我一般歡喜不盡!”
呼延守信與呼延守勇乃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就連長相也不大相似。呼延守勇為人飛揚跳脫、風流倜儻,長相極盡俊美,像母親張紋玉多過父親呼延丕顯。呼延守信性格沉穩,寡言少語,長相雖也俊美,但偏於陽剛,不似兄長那麼清俊柔和。當年呼延丕顯乃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霸主,呼延守勇性格較為叛逆,喜歡頂撞父親,又常在外尋花問柳,多遭呼延丕顯訓斥打罵,父子二人關係不佳。呼延守信卻不同,他一生最崇拜的就是父親,對父親奉若神明,從不忤逆半分,乃是家中最乖巧聽話的好兒子,而呼延守勇長得像母親,他長得像父親,這便讓他和父親的心理距離又近了幾分。後來呼延丕顯慘遭斬首,他痛不欲生,兩兄弟逃亡之時若非呼延守勇鼓勵支援,他早已追隨家人自殺了事。這便是他和呼延守勇兩兄弟之間的區別,呼延守勇在男女之事上可能婆婆媽媽,大節方面卻把持得住,心志頗為堅毅,他則恰好相反,許多方面都十分堅強,但只要經受一次巨大的打擊,便有可能萌生悲觀情緒,再無生存的勇氣。
今日初見呼延喚之時,呼延守信恍然間以為看到了一生最為懷念的父親,當時極為失態,始終心神不寧。此時得知錢塘陳喚就是自己的侄兒呼延喚,那種快樂和喜悅實非言語所能形容。呼延喚和呼延慶兩兄弟都已名滿天下,也都是世上罕見的美男子,呼延慶長得更像呼延守勇,呼延喚卻繼承了母親陳惠枝的許多特點,與生父並不如何相象,他的氣質脾性反而與當年的呼延丕顯頗為類似,都是那種狂傲囂張不可一世的風格,因此在呼延守信眼中,呼延喚實比呼延慶更為親切,看著他就像看見了父親大人。
呼延守信一把抱住呼延喚,眼中浮起真摯的感情,道:“喚兒,你是呼延氏長孫,小輩之中數你最大,以後這些孩子都要聽你的。”說著揮手對四個兒子道,“你們過來,拜見大哥二哥。”
白衣少年、青衣少年和兩名男孩期期艾艾地走上前來,均垂頭不語,想必仍對呼延喚有幾分害怕。呼延守信當下一一介紹過來,指著白衣少年道:“這是我長子呼延明,今年十七歲。”指著青衣少年道:“這是次子呼延亮,今年十五歲。他們二人乃是我與你美蓉嬸嬸所生。”指著兩個男孩道:“這是我與你韻真嬸嬸所生之子,三子呼延燦,今年十四歲;四子呼延放,今年十二歲。”又對呼延喚道,“這四個孩兒一直以來皆不透露真實身份,對外統稱為胡家人,化名為胡明、胡亮、胡燦、胡放。”
呼延喚點頭道:“叔叔有此佳兒,當真可喜可賀。”
呼延慶走上幾步,當先向四人施禮道:“四位兄弟有禮了。”
呼延明和呼延亮早已聽說呼延慶大鬧東京之事,對他素來敬佩,當即還禮道:“小弟拜見二哥。”呼延燦和呼延放之前被呼延慶綁架,對他仍有懼意,不敢與他對視。呼延慶上前樓住二人,柔聲道:“先前我對兩位弟弟不敬,實是迫於無奈,請兩位弟弟莫要見怪,日後我定好生相待,你我親同一家。”兩個男孩見他如此親和,便也釋然,紛紛施禮道:“拜見二哥。”
呼延守信笑道:“你們四個拜見了二哥,怎不過來拜見大哥?”
四人看了看呼延喚,心中仍有懼意,猶豫一陣,只好強行壓制情緒,上前施禮道:“拜見大哥!”
呼延喚還禮,微笑道:“不必多禮,我不喜繁文縟節,大家隨意就好。”
呼延守信笑道:“喚兒,你這性情與你爺爺當真一模一樣,你爺爺也是這般不拘小節,說來也真奇怪,你與你爺爺隔了一代,竟然如此相象,比你父親還要像得多,看見你就好像看見了你爺爺。”
身邊的王金蓮插話道:“二叔與我官人不也是一樣?呵呵,你們雖是兩兄弟,卻也不如何相象,我在齊平山呆了這些天,常與你見面,卻始終不曾認出來。你們親兄弟也是如此,何況喚兒與官人。”
呼延守信笑道:“沒錯,我長得像父親,大哥長得像母親,我們兩兄弟自小就不相象。我見慶兒倒有幾分大哥的神韻,喚兒長相與任何人都不像,唯獨這份神韻,當真與我父親極為相似,活脫脫就是我父親的翻版。呵呵,血脈遺傳委實奇妙,父親雖早已逝世,他的神韻卻在喚兒身上得到了繼承,實令我喜不自勝。”
呼延慶道:“叔叔,請將你這些年來的經歷述說一遍,好讓我們知曉經過。”
呼延守信拉著呼延喚走到中央主座坐下,道:“好,且聽我詳細告知。”當下便將當年離京之後的遭遇一一說來。
二十一年前,呼延氏滿門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