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此外一片碧綠草原,與天際連綿合一,實是極為壯觀的風景,呼延喚只看得心曠神怡,胸懷寬豁,心情也為之好轉許多。
找到一片佔地巨大的屋宅,呼延喚知道這裡定是馬王孫堂正的府邸,便正式登門拜訪。
孫家下人見呼延喚僅一個人、一支鞭、一輛馬車,穿著也不光鮮,起初不把他放在眼裡,待他報出揚鞭會會長陳喚之名,方才聳然動容,忙不迭地將他迎入貴賓廳入座。
呼延喚顧自品茗稍息,足足坐了半個時辰,才有人從內屋出來。只見乃是一名老者,身材魁偉,體健如牛,滿面紅光,年紀在六十上下,氣色極佳,眼中神光隱現,看得出內功精湛,倒是比四十多歲的漢子還要健壯。呼延喚料定他是孫堂正,便起身拱手道:“孫先生好,陳喚這廂有禮了。”
孫堂正淡淡回了一禮,顧自入座,道:“揚鞭會陳會長,老夫久仰大名,今日幸會,不知此來西北牧場所為何事?”
呼延喚見他態度冷淡,眼神頗為不敬,心中有些詫異,暗道:莫非我與你有仇,怎這種態度?但現下有求於他,只好堆起笑容,道:“我來拜訪孫先生主要是為了生意上的事。聽說孫先生所養馬匹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優良品種,我揚鞭會目前正需戰馬,因此特意前來購買。”
孫堂正皺眉道:“揚鞭會需要戰馬?要多少匹?”
呼延喚道:“至少也要五千匹,價錢不是問題,如果有良好的種馬,我更願意高價購買。”
孫堂正不多思索,搖頭道:“陳會長所要數目太大,我無法供應,還是請陳會長另找他人。”
呼延喚道:“如果五千匹太多,兩三千匹也可以,孫先生不妨報個價錢,咱們商量商量。”
孫堂正斜眼橫睨他半晌,淡淡說道:“每匹兩千貫,少一文也不賣。”
呼延喚怔了怔,皺眉道:“孫先生以往賣給別人的戰馬似乎不是這個價,據我所知,西北牧場血統最名貴的大宛良駒應該也只需兩千來貫……莫非孫先生賣給我的都是大宛良駒?”
孫堂正冷笑道:“笑話!大宛良駒豈能只需兩千貫?我西北牧場所有馬匹起步價皆是兩千貫一匹,大宛良駒乃絕世珍品,縱然賣一萬貫一匹也有的是人搶!”
呼延喚心情本已好轉不少,此時見他對自己冷言冷語,那股無名怒火便又升了起來,強壓情緒,緩緩地道:“孫先生,我誠心求購你的戰馬,希望你報個實價。三百貫以內的價格我都可以接受,並且至少買下兩千匹,這便是足足六十萬貫金額。請你認真對待,莫要錯過這一絕佳商機。”
孫堂正不止臉色冷淡,還極為不耐煩,揮手道:“三百貫一匹絕無可能,這筆生意老夫不做了,請陳會長另找他人。後會有期!”說著便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呼延喚終於沉下臉來,冷冷地道:“站住。”
孫堂正停下身,道:“陳會長有何指教?”
呼延喚定定地注視著他,道:“孫堂正,近來我脾氣不好,你莫惹火了我。此次我千里迢迢趕來西北牧場,不惜一擲六十萬貫求購馬匹,已算看得起你,你別給臉不要臉。”
孫堂正冷笑道:“陳會長之強橫霸道早已天下聞名,今日來我家公然撒野,當真名不虛傳。”
呼延喚冷然道:“三百貫一匹,定購兩千匹,你只要答應,我這便付你十萬貫定金。如果你不答應,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我手裡這支黑鞭也不是尋常擺設。”
孫堂正也是個倔犟之人,見他如此出言威脅,心中勃然大怒,冷喝道:“陳喚,此處乃是西北牧場,不是你揚鞭會,說話之前先掂掂你的份量!”
呼延喚臉色極其陰沉,緩緩地道:“你只需說答應或不答應。”說著手握黑鞭站起身來。
孫堂正截然道:“不用多說,你就是出三萬貫一匹,老夫也絕不答應。”
回答他的是“轟隆”一聲巨響。
呼延喚舉起黑鞭往旁邊一劃,頓時劃出一道雄渾的真氣,將右邊圓桌、茶几、長椅、屏風等物事當堂打得粉碎,廳中一片狼藉,那些下人見此情形,無不嚇得驚呼起來。
“老東西,”呼延喚雙眼閃出寒光,冷冷地道,“我送你六十萬貫你還不要,是不是想我率領揚鞭會武士來此強佔了西北牧場你才開心?再給你一次機會,答應還是不答應!”
孫堂正素來火爆,此時也不例外,當即上前兩步喝道:“老夫一生從不屈人!你若企圖逼迫老夫就範,那是痴心妄想!今日你打也好、殺也罷,老夫一律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