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晶石內竟然有暗的氣息!
雖然這石頭裡蘊藏的暗能量遠遠不及鑄就黑鞭的那塊黑鐵,但無疑是同一種內涵,絕無偏差!
這晶石絕非人間所有!
呼延喚沉默良久,旁邊眾人大感莫名其妙,鐵牛忍不住搖了搖呼延喚的肩膀,道:“少爺,你到底怎麼啦?這玩意有何不對勁?”
呼延喚猛地一躍而起,緊緊抓住鐵牛胳膊,激動之極地道:“這晶石是哪裡買來的?當時那傢伙還說了什麼?快告訴我!”
鐵牛見他如此鄭重其事,也緊張起來,苦苦回憶當日情形,道:“那賭客當天來鎦金賭坊前去了曹門大街對面的桑家瓦肆,最近桑家瓦肆來了一支西域歌舞隊,他聽說那裡的天竺舞娘十分漂亮,便過去看個新鮮。後來歌舞隊在現場拍賣西域物品,其中就有這兩塊晶石,他見這玩意精美,當場以兩千貫的價錢買下。隨後又到對面俺們的賭場裡賭錢,從下午玩到晚上,將身上三千貫錢全部輸光,只好抵押這兩塊石頭,作價一千貫,結果還是輸個精光。這是後來他對山豹說的,這兩塊晶石就是來自桑家瓦肆裡那支西域歌舞隊。”
呼延喚急道:“那支歌舞隊是否還在桑家瓦肆?”
鐵牛道:“這事不過發生了五六天,應該還沒走。”
呼延喚將兩塊晶石放入懷裡,也忘了招呼一聲,“嗖”的一下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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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瓦肆位於汴京內城東北角,正處馬行街與曹門大街交叉口南端,乃是汴京最大的勾欄戲場集市,有無數戲班歌舞團從各地趕來,在此為京城百姓奉獻各種戲文歌舞,深受百姓歡迎。
桑家瓦肆佔地頗大,聚集了上百家戲班子,呼延喚也不知準確部位,只好找人詢問,一打聽才知那西域歌舞團名聲響亮,左近無人不曉,且不像其它戲班子般圈地搭帳篷,而是佔據了桑家瓦肆最中心的一座大樓,裝潢得富麗堂皇,門票極為昂貴,普通人無法消受,便如獨立戲院也似,乃是近來全東京最紅的歌舞團。
呼延喚問明方向,找到那座大樓,只見大門口寫著“雪清坊”三字,買了門票入內,此時正值表演中段,滿場皆是達官貴人,正轟天價喝彩叫好。他找到二樓一個雅座,憑欄往下觀望,只見前方有個巨大的舞臺,臺上有一群風姿綽約的西域舞娘,正隨著獨特的西域曲調表演歌舞,這些女子個個身段妖嬈,高鼻深目,極為性感惹火,腰身如若無骨,扭出一道道旖旎風情,只把臺下一眾男子看得色授魂與,心醉神迷。
呼延喚乃是娉婷坊的常客,雖說每次去只寵幸澤雅一人,但也早已見慣了西域少女的歌舞,便不感有多稀奇,隨意喝茶觀賞,只等那拍賣會開始。
好不容易等到歌舞結束,哪知今日無拍賣會,呼延喚大失所望,只好離開,走前問明此處管事,才知拍賣會並非每日都有,就連歌舞團中人也不知何日開拍,惟有碰運氣。呼延喚大感無奈,怏怏而歸。
來到風荷小築,呼延喚將那本佛門心法交給杜風荷,隨即開始療傷,整晚在此留宿。
次日,呼延喚回到錢塘雅敘,大致問了生意,見無甚要事,便又想去桑家瓦肆等待拍賣會。正好杜可瑜過來找他,於是帶她同去。杜可瑜近來一直忙於升隆藥業事務,極少有空出去玩耍,早已憋得慌,不由大喜過望,高高興興地隨他來到雪清坊。
看了幾場歌舞,午餐也在雪清坊解決,下午繼續看錶演,只把呼延喚乏得渾身沒勁,索性抱著杜可瑜打起了盹,讓杜可瑜關注場內情形,一旦開拍便將他叫醒。
正自大做晶石滿屋的美夢,忽感到有人大力搖晃自己,杜可瑜的語聲在耳邊說道:“表哥,表哥,快醒來!拍賣會開始了!”
呼延喚登時驚醒,一骨碌坐起身,腦中仍留有滿屋晶石的片段,尚未看清情形便放開嗓子大喊道:“所有晶石都歸老子,誰他孃的不服老子就要他的命!”
這一聲喊委實響亮,整個歌舞廳頓時安靜下來,一樓坐席中上百張臉紛紛抬頭向他看來,臺上眾多舞娘也相顧愕然。
呼延喚一愣,才發覺現下不過才剛準備拍賣,舞臺上的樂師舞娘尚未退場,拍賣品也沒推出,見臺下眾多目光齊刷刷地看著自己,不禁有些尷尬,但他對晶石志在必得,也顧不了許多,繼續大聲道:“老子先行發話,等會若有晶石拍賣,老子全部買下,誰也別跟老子搶!”
臺下眾多男子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紛紛喧譁起來,正想嘲諷奚落,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這是錢塘陳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