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城牆內,委實不近,呼延喚和四女趕到清河坊時,只見整條街圍得裡三層外三層,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竟比白天還要擁堵。見呼延喚到來,那些圍觀百姓紛紛避讓,口裡叫道:“錢塘陳喚來啦,個幫北佬兒潮掉啦!”
呼延喚分開人群,緩緩往裡擠去,距離兆豐珍寶尚有數十步之遙,忽聽裡面傳來一個破鑼般的聲音,大叫道:“個球囊的,你小子同為中原人,為何不幫老子,卻來護著這些南蠻子!”另一個洪亮的聲音喝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欺負少年人,在此胡作非為,便是給我們中原人丟臉,我豈能不管!”
呼延喚見前方人頭攢動,不知要擠到什麼時候,忍不住大喝道:“陳喚在此,都給我讓開!”
前方眾圍觀者登時四散開來,讓出一條道路。呼延喚、瑪瑙、琥珀、玉嫂、鳳嬸五人大步走去,直到兆豐珍寶門口。只見門口站了數十名武士,當中躺著羅金鍵、章凌軍、宋千紅、王靜波四人,旁邊則站著面色鐵青的徐抿雅、宋萬誠、章長廷這三位家長,正怒視著街中央站立的十餘名高大漢子。
呼延喚快步走去,眾武士紛紛施禮,徐抿雅迎上來道:“喚兒,你總算來了。”
“怎麼回事?”呼延喚說道,隨即看了看躺著的四人,只見羅金鍵和章凌軍嘴角隱現血跡,皆委頓在地動彈不得,宋千紅和王靜波稍微好些,但頭髮凌亂,肩臂衣衫破裂,看樣子也被打了一頓。呼延喚勃然大怒道:“怎麼回事?紅紅你告訴我,我給你們出氣!”
宋千紅指指場中那幾人,恨恨地道:“那幾個北方佬實在可惡,我們四人在清波門耍子,他們迎面走來,當頭就撞倒了幾個婦女,還在那哈哈大笑,羅大哥上前和他們理論,他們出手就打,一個打不過就三個齊上,我們出手幫忙,哪知他們後面還來了十多個人,把我們全部打傷,羅大哥和軍軍還吐了血。要不是那兩位公子出手相助,護送我們回到清河坊,恐怕我和靜波姐姐的衣服都要被他們扒光了。”
呼延喚兩眼圓瞪,怒吼道:“我操他老孃!是哪個王八蛋乾的!滾出來!”
街中十餘人正與兩名十五六歲的少年人對峙,聽到呼延喚的吼聲,當即有一人大叫道:“是老子乾的,怎麼樣?你他媽的叫什麼叫?有本事和老子幹一架!”
呼延喚放眼看去,只見乃是一幫彪形大漢,個個牛高馬大,看得出皆練過硬功夫。當下騰騰幾步衝了上去,走到那幫人面前,喝道:“操你媽!剛才是誰說話來著,給老子站出來!”
那些人見呼延喚如此高大,比他們還足足高了一個頭,且堂而皇之直衝過來,也略感詫異。隨即便走出一名大漢,卻是個滿臉絡腮鬍的年輕壯漢,直著嗓子吼道:“就是老子!你想咋樣!”
呼延喚喝道:“咋樣?老子咋你媽個頭!!”當即一腳踢去,那漢子也是會家子,連忙伸手擱擋,一掌一腳相迎,居然發出“砰”的一聲。呼延喚心下暗道:果然內力雄渾,難怪阿胖不是對手。當下將內力源源不絕輸至腳端,怒喝道:“給老子吐血吧!”猛然發力,一腳蹬去。
那漢子只覺他腿中內力暴增,再也抵擋不住,大叫一聲,頓時被踢飛出去。偌大一個身軀居然直直飛出三丈之遙,隨即“砰”的一聲撞到對面牆上,口中哇的吐出一大口血,緩緩從牆上滑落,一頭撲倒在地,便此一動不動。
圍觀者無不驚呼,那十餘名漢子嚇了一大跳,連忙過去抱住那漢子,只見他胸前滿是鮮血,早已昏死過去,其中一人探了探漢子的內息,頓時驚叫道:“阿呆他……他手臂經脈都斷啦!”
呼延喚狂笑道:“手臂經脈?放什麼狗屁!他全身經脈都斷了,從此以後就是個廢人,走路都要人攙扶,懂不懂啊!哈哈哈!”
那些漢子失聲驚呼,其中一名漢子暴怒道:“小王八蛋!我們今日與你不死不休!”
呼延喚突然衝過去,將那漢子的頭髮一把扯住,喝道:“老子讓你不死不休!”隨即騰騰騰衝出幾步,抓著那漢子的頭髮往牆上猛地撞去,只聽“咚”的一聲,那漢子慘叫起來,立時滿臉鮮血。呼延喚吼道:“不死不休啊!”又猛然一撞,那漢子悶哼聲中,臉骨鼻骨全部斷裂,額頭更是血肉模糊。呼延喚卻不停手,又喝道:“叫你不死不休!”再度狠狠撞去,那漢子再也喊不出聲,整個臉面血紅一片,已分不清血肉泥土。呼延喚拎著他的頭髮往後一甩,登時飛了出去,一頭撲倒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旁觀者幾曾見過這等場面,無不嚇得呆了,四周一片安靜,再無聲息。
呼延喚滿面猙獰,惡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