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沒有離去的意思,也不怕有人看見他。葉昊天猛然醒悟,大門內外二十丈已經佈滿七步斷腸散,所以那人根本不怕有人會來。
眼看東方已泛魚肚白,葉昊天決定不再猶豫,他將左手伸在前方,輕輕的從那人身前五尺外走過。他走的極其緩慢,沒有一點點聲音。那人睜著大眼竟然沒有覺察。漸漸走出大門二十丈,葉昊天逐漸加快步伐,直奔東門而去,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天已經放亮了,當他到達東門的時候城門已開,城門口的兵丁明顯比來的時候增加了很多倍。正在仔細盤纏過往的人眾,一邊盤查還一邊看著一張圖畫,似乎是某個人的影像。
葉昊天略顯遲疑,看看左手的“隱”字,竟然比昨天淡了一半,他不敢再停,依舊伸出左手,筆直向城門走去,三十餘兵丁竟然沒有一個人攔住他,就象沒有看見一樣。他走過那拿著圖畫的人跟前,放眼過去,那圖畫上竟然是自己的模樣!嚇的急急離城而去。
葉昊天一路向東,狂奔了一個時辰,大約離成已有三十餘里。低頭看時,手上的字跡已經淡的看不見了。環顧四周,但見滿目荒涼,了無人煙。他坐在一個小山坡上,遠望已上三杆的太陽,心裡一陣迷惘。一個歡快的家就這樣沒了,無比疼愛自己的父母沒了,一門七進士的大家庭就這樣煙消雲散,自己還在被追殺之中,到底是為什麼?自己何去何從?報仇嗎?目前看來是沒有希望的了。還是外祖父說的對,生存,生存是當前第一要務,只有活下來才有希望。
想到這裡,他記起老爺子交給自己的一個包袱。急忙探手入懷,將包袱取出來,小心的開啟,首先看到的是一張信箋。攤開一看,上面寫著:“老修蘇洵安,行年九十九歲,近夜觀天象,大勢不妙,蘇家恐有滅門之禍,唯其時機不定,其因不明,化解之道難覓,急切難以周詳。略思百年之身,可傳後世者有三,一為《道藏總覽》三卷,乃三十年前編纂《道藏三千卷》的內閣大學士黃裳所贈,據其所言藉此可知仙路可憑,然餘得時已過花甲之年,難以修煉,更兼言簡意澀,未及基礎,無從煉起,故蹉跎歲月,難有小成。二為圖畫一張,系吾二十年前審閱《太平御覽》提及書目時所見,該書為先秦古舊之遊仙記事,內有此圖。餘推想十餘年未盡起解,然料定乃藏寶圖也,有通靈寶玉和乾坤錦囊,然究在何處尚不得而知。三為五十年前好友千面鬼醫所贈面具兩張,若干年間未曾一試,然觀其製作精良,危機時或可一用。此外尚有銀票若干,小心使用。嗚乎哀哉,蘇門七進士,交遊滿天下,一朝浮雲散,萬事皆成空。判後人低調處世,順其自然,此仇能報則報,難成則罷,莫要強求,千萬小心。”筆跡潦草尚新,想來是老人家昨晚倉促寫就。
葉昊天先找到那兩個面具,一個是四十左右,面色灰黃,極其普通,另一個大約二十五六,面色蒼白,似乎營養不良一樣。面具很大很薄,摸上還有彈性。他先把面色灰黃的面具帶了上去,仔細摸索,面具上至髮際,下至肩胛包連頸項,可以說是巧奪天功。尤其是穿著長衫,又有頭髮掩飾,根本看不出來。
略微檢視銀票,發現有十兩,百兩,千倆,甚至十萬兩的,每種都有十張左右,沒有細點,又重新包好。
餘下就是三卷經書,藏寶圖卻不知道在哪裡。葉昊天開啟經書檢視,發現全是歌訣,之乎者也,不知所云,看來要花時間推敲了。在經書的後封皮有一個羊皮小袋,裡面有一張帛書,看來就是老爺子說的藏寶圖了。那是一座山,孤零零的,左面有一條小溪,陽光將山影投入小河水面,一隻仙鶴揚著頭,不知道看向哪裡。圖下面有幾句謁語:“北海之南,東山之西,大澤之東,長河以北,寶玉通靈,錦囊乾坤”。
這樣的小山實在太多了,看來要從謁語裡找。葉昊天靜坐良久,難解其意,眼看日已偏西,枯樹昏鴉,無盡淒涼。想起昨日此時,父親還對自己說“明年送你到嶽麓書院……”今天語猶在耳,人已作古,無限悲哀湧上心頭。募然一個念頭衝上來“嶽麓書院,對,就是嶽麓書院,天下五大書院之一,藏書百萬冊,當年《道藏》三千卷修訂完工之後,謄寫六部,天下五大書院和內閣學館各一部,到那裡應該能找到《道藏總覽》的基礎功法,還能查一下藏寶圖所描寫的那些地名到底在哪裡。對,就到嶽麓書院去。”
打定主意,葉昊天離開荒野,來到一個小鎮,找了個小店住下來。他知道每年正月初九,嶽麓書院開門招收新人,他要在那個時候伴作外地的學子進入書院。現在正好還有一個月。他要消磨掉這一個月的時間。
吃晚飯的時候聽見人們議論紛紛“哎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