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古今帝王,哪個不雙手沾滿了血腥?難道說他們都是大魔頭?”
葉昊天十分肯定的道:“是不是魔頭需要綜合評價。如果他登基之後有益於百姓,即使此前有些不良手段,還是可以原諒的。”
真神譏笑道:“殺人就是殺人,為惡就是為惡,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這就是你說的正道?果如此,焉知我坐上龍椅之後不能造福於天下蒼生乎?”
葉昊天搖搖頭:“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神君身入魔門,除非能出魔向道,或者達到神魔合一的境界,或許還有點指望。只是,憑著神君斬人肉醬的殘忍,不知有沒有出魔向道的機會。”
真神聽他一再譏諷,再也忍不住了,喝道:“你知道什麼!昔日之事深有玄機,你不知道就給我閉嘴!當初……當初……若不是我當機立斷,她焉有借玉還魂的道理?要不是我將其送至中土繁華地帶。她怎有溫養潛修的可能?幾時方可再生?修道之艱,退三進一,哪有一帆風順的好事?”
葉昊天大感驚奇:“這麼說來,你竟然是人好人了?”
真神怒視著他,哼道:“她跟我有什麼仇?有仇的是她老爹!老混蛋當著滿天下人的面笑話我‘麻面滿天星’,是可忍熟不可忍?”
葉昊天“哈哈”笑道:“就為了那麼一句開玩笑的話,你就攪得滿天下雞犬不寧?這就是貴門睚眥必報的風格?真有個性!”
真神怒道:“你道每個人都是生在蜜罐子裡?你見過還有好些人生在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吃也吃不飽,穿也穿不暖,不得不做了強盜!像我這樣生來跛足滿臉瘢痕的人,自幼受盡了白眼,為了出人頭地,四處求師無門。吃盡了苦楚,好不容易東偷西摸長了點學問,實指望天魁天下一展鴻圖,卻沒想到還要受人侮辱!你可知道,別人嘴上不說。心裡都在笑我殘廢!他們不記得我的才能,只記得我是個瘸子!那種始終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的滋味能好受嗎?你不知道,你根本難以理解,那一刻,就是我對出‘獨腳跳龍門’的那一刻,我心裡想的是什麼?我想的是玉帝坐著的龍椅!對,那就是我要跳的龍門!等我入主凌霄寶殿,看誰還敢笑話我?”
葉昊天聽得搖頭嘆息,沒想到真神還有這等辛酸的往事。他略微沉默了片刻。然後替對方說道:“你身為天奎星君,位高權重,坐鎮一方,於是便積極培植自己的勢力,認白帝為義父,甚至處心積慮的接近雲華夫人……你的手段好高明啊!若不是碰到大魔頭伊布穀,說不定你的詭計已經得逞了!”
提起雲華夫人,真神的面色變得一片通紅,神情莫名其妙的激動起來,大聲道:“胡說,初識小云之時,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玉帝老頭的女兒!”
葉昊天眼看對方快被自己氣糊塗了,連忙接著挖苦:“你自號大魁夫子,文章才智天下第一,若說被一個女子瞞住,鬼才信呢?”
真神面色鐵青,雙目放出咄咄精光,彷彿要準備動手了一般。
葉昊天心中有些不安,嘴上卻毫不服軟,繼續諷刺道:“好,就算你當時不知道。見到伊布穀時還不知道?知道了就將深受著自己的姑娘剁為肉醬?厲害!果然厲害,不愧是冠絕天下的魔尊!”
真神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大喝道:“我已經說過了,那純粹是權宜之計!要不是我表演賣力,雲兒的元神如何才能逃出來?你當伊布穀是那麼好相與的?”說到這裡,他忽然仰天長嘆:“魔門雖然嗜殺,但也敢恨敢愛,只是曲高和寡,無人理解,無由揹負罵名而已!”
葉昊天看著他滿臉悽愴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些同情,覺得魔門也不是沒有值得溝通理解之處。
真神搖頭嘆息了一會兒,最後終於回過神來,往下接著闡述魔門的神髓:“魔的第四個特性:變異之謂魔。你知道什麼是變異?知道我為何棄神從魔選擇了魔門?”
葉昊天搖搖頭,語氣誠懇的道:“還請神君明示。”
真神看他叫得親切,不覺多看了他兩眼,然後放緩了語氣道:“人活於世,就要走出一條尋常的路。要想出人頭地,始終跟在屁股後肯定是不行的,必須窮極於創新。魔門的創新沒有任何的顧慮,信馬由韁,任意炎之,所以其結果自然不循常態,這就是變異。雖然變異的結果十有八九不能令人滿意,可是隻要有一分成功的希望,我們也毫不猶豫的去做。”
葉昊天若有所思,感覺從這段話裡很受啟發。於是點了點頭。
真神見對方終於認可自己的說法,不禁有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