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邊舞邊唱:“琉璃鍾,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烹龍庖鳳玉脂泣,羅帷繡幕圍香風,吹龍笛,擊黿鼓;皓齒歌,細腰舞。況是青春日將暮,桃花亂落如紅雨。勸君今日酩酊醉,酒不到明朝墳上土!”
雲華夫人知道著急也沒有用,於是伸手去拉蘭兒,勸道:“好妹妹,來陪我喝兩杯,你放心,我兄弟不會有事的。”
時間過得好慢,三個時辰就像三年一樣長,葉昊天還沒有回來,彷佛就這樣永遠消失了一般。
蘭兒一言不發地盯著深洞,面色黯然,心亂如麻。不知怎地,她忽然感到一陣空虛,甚至還有幾分懊悔,懊悔浪費了那麼多的好時光,沒能跟葉昊天多親近一些。
第二百九十五章 出鼎
好不容易又過了兩個時辰,葉昊天還是沒有回來。
破天錐穿出的洞穴依然如故,黑黝黝彷彿一隻睜大的牛眼,靜悄悄沒有一絲風聲,說明葉昊天的破天之舉尚未完成。
蘭兒越等越是心焦,惶恐不安,坐立不寧,只能將一雙鳳目直直地盯著洞口。千般禱告,萬般乞福,希望公子一路平安。
雲華夫人也有些沉不住氣了,皺著眉頭道:“怪事,怎麼要那麼久?不就走個小小的破鼎嘛,難道說有那麼厚?”
真神不急不忙地舉起酒杯,笑道:“芥子乾坤大,壺中日月長。夫人莫急,且待再飲幾杯,耐心等待就是。”看他那悠然自得樣子,好似得道高僧淡看雲捲雲舒,又像遊春學子閒看杏花煙雨。
雲華夫人恨得牙癢癢,蹬他一眼道:“說得輕巧!你倒是想個法子呀!別像沒事人一樣!”
真神微微一笑道:“看來夫人真想出去啊。你不是說喜歡這裡?”
雲華夫人急。道:“瞧你說的!前些日子天天念道早些出鼎,難不成你現在忽然改主意了?”
真神眉頭微皺道:“出鼎……出鼎之後又是打打殺殺,一不小心便是血流成河,你覺得有趣?”
雲華夫人睜大了眼睛:“你不是跟神州兄弟約法三章了嗎?難道還想隨意殺人不成?”
真神神情肅然地道:“樹欲靜而風不止。縱然我不惹事,只怕別人不肯答應。”
聽見這話,雲華夫人頓時感到十分頭痛:“可不是嗎?真神是引卻魔劫的罪魁禍首,因他而死的神仙成千上萬,若是連他都得不到懲處,天道公允不就成了一句空話?飽受傷害的正道神仙能答應嗎?若是不答應怎麼辦?難道雙方約期再戰。僅憑武力解決一切爭端?那樣一來,豈不再現了不死不休血流成河的慘劇?就算真神想息事寧人,可是他能接受十分苛刻的懲處嗎,單純受苦尚在其次,他卻丟不起那個面子!那可不是個人他面子事,而是整個魔門的顏面吶!”想過來想過去,她覺得這問題怕是沒得解了!
真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口氣淡淡地道:“既不能重蹈覆轍殺人盈野,又不能屈膝求饒,忍辱求全,你說我該怎麼辦?”
雲華夫人答不出,心裡起想越覺得憋悶,只能像蘭兒一樣狠狠地盯住破天錐留下的黑洞,沉默著一言不發。
蘭兒圍著深洞走來走去。恨不得一躍而下看看葉昊天究竟怎麼樣可是轉念一想:“要是公子一會兒就回來。自己下去不是添亂嗎?”
三人各有所思,一刻彷彿時間已經凝固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蘭兒實在難受的很,再也按捺不住焦慮不安的心情,向著深洞走近兩步,決意跳下去看個究竟。她心有一個念頭:“若能知道公子天的下落,縱然葬身火海在所不惜!”
眼看她向著深洞邁出一步,雲華夫人雙目呆滯,恍若未見一般。
真神雖在沉思之中。卻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已將周圍地一切看在眼裡。他不慌不忙單手一招,將蘭兒邁出的腳步拉了回來,復又隔空數指,禁錮了她的手足。
雲華夫人不明白事情的起因。以為真神犯了病,竟然魔性大發要對蘭兒不利,於是大大地吃了一驚,縱身擋在蘭兒身前。睜大眼睛道,“你……你……想做什麼?”真神面帶微笑對她也是凌空一指,將她的四肢也禁錮住了,旋即上前兩步抱緊了她,面上現出罕見的溫柔,一雙眼睛深邃而又迷惘,大手在她地腰背間撫摸了幾下。
雲華夫人面面現驚恐之色,以為真神病得不輕,竟然當著別人的面愛撫自己,心中想到:“這……這可麼辦?自己倒也罷了,只怕只怕蘭兒也會受辱!”
卻見真神地眼睛越來越見清流澈,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我走了。夫人多保重,千萬別像蘭姑娘一樣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