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自己太思念竟產生了幻覺了吧?正想著,突然整個人都麻了……手!她竟摸到一根手指!
開始是一根,接著又是一根,而她平躺的床頂上空開始冒出長髮來,隱隱有影像在聚攏,一個男人的臉,雙眼像白熾珠一樣,分不清眼珠跟眼白。只是一個頭顱,便是這樣在她的眼前像是憑空聚生出來的,居然還咧著嘴衝她笑!
七月覺得“轟”的一下,整個人都快炸了。這幾年她怪事也看了不少,但這般情景發生在暗夜森森的床頂,實在已經超出正常人的承受能力。她的心臟在瞬間漏跳了兩拍,因極懼讓身體竟有短時的麻,手臂竟都忘記縮回來。
等她反應過來,掙扎著想滾下床的時候。已經有一隻手一下捂住她的嘴把她摁個結實,手就像是從空氣裡冒出來的,看不到肩,那頭顱便越來越近,低語:“別嚷,不然咬死你~~~~!”
鬼氣森森,但七月偏就暈不過去,死睜著一對受驚過度的眸子喉間咯咯作響。腦子裡炸成一團,心臟都快抽搐著扭不成形。
“我……是找替身的……鬼……”那兩隻白珠子眼越來越亮,晃得七月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但一聽這個,她突然靜了。一直都快僵著的高舉的手臂突然一個迴繞,食指與中指相合,指尖一勾就向著鬼頭後頸戳去。
“倏”的一下,帳子被小風一卷抖了兩抖。但那“鬼”卻撤了手,不但撤了手,頭也微微偏倚著盯著她:“死孩子這樣嚇都不暈?”
“我知道你是風靈。”七月的聲音還打著飄,雙眼還是有點發直,心臟絞得難受眼眶都發痛。她哆嗦著縮回手,瞪著眼死命喘了幾口氣,“你,你要害我早就得,得手了,你……”她話沒說完,忽然聽得外頭起了一陣小風,接著便聽到一個女人幽幽的聲音:“小破,你不要嚇唬她!”
七月方才已經到了極限了,這聲音來的突然,對方如何進來的她半點未覺。之前讓這“鬼”已經嚇得三魂七魄去了一大半,這般再有個異樣的聲音夾進來,她登時失了控,嗓子裡“呃呃”了兩聲,眼一翻一下不省人事!
“小白~你真強!”那“鬼”瞪著眼突然大笑,“我沒把她嚇暈,你把她嚇暈了!”
“啊?”對方一聽,幾步過來一掀帳子。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細瘦纖小的身體包裹在厚厚的溜絨藍袍裡,瓜子臉很是尖細,臉上那對眸子就顯得格外的大。黑多白少清透見底,如此更讓人難辨她的年紀。她滿臉歉意,忙忙的伸手去撫七月的臉:“這,這怎麼辦呀?我根本沒想嚇她的。都說早上再來麼,你看看,你看看……”
“死不了啦,這廝狠的很。還想戳我的靈脈呢!”那“鬼”在帳子裡已經化得完整,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一身白色衣袍,長髮猶自在自己束結,一會的工夫已經綰得齊整。雙眼顯出黑色,朗若星月,唇紅齒白,狹長的眼有如勾勒眼線,高直鼻樑,薄唇微抿,五官生的十分的華豔。他手一撐,輕飄飄的盪出床外。
他伸手拍拍女人的肩,一本正經的說:“小白,你現在裝鬼比我還像,進步啦進步啦!”
小白一臉的醬紫,盯著床上的七月半晌說:“我,我都沒有想……我就從大門……”她突然垂頭喪氣的一扯他的袖子,“走,你跟我出去,明天早上再來!”話落不由分說的便死拉著他往外走,剛拉開門到了廊道上。便看到蕭無仰一臉陰沉的瞪著他們,邊上站著的正是碧丹傾絕,此時他的手正摁在無仰的肩上。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無仰倚著門口,“流火已經死了,還找她幹什麼?”居然來的這般快,而且是碧丹傾絕親自現身,不僅是他,還把自己的老婆一併帶來了。
“我沒打算嚇唬她的,我只是去找小破……對不起啊!”小白一見他面色不善,心裡發虛,死揪著小破的衣袖道歉,“她,她暈了。”
“你們!”無仰一聽快蹦起來,傾絕一把摁住他,手肘一橫徑直將他摁到牆上。微揚了眉淡淡的說:“我娘子已經說了對不起,你總該回聲無妨才是吧?”他神情恬然,五官妖冶,但手底下卻像是挾了千斤之力,膝頭微微一抬已經抵得無仰半分動彈不得,淡淡的說,“石橫,你要是動一動,我就掐死他!”
石橫就在無仰身邊不遠,此時指節亂響卻是半分不敢擅動。碧丹傾絕這個人從不與人賭運氣,若此時石橫動一動,他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殺人。
“別,算了算了。”小白此時已經顧不得再管邊上的小破,伸手就去扯傾絕的袖子,一邊扯一邊說,“相公,是我們不對。你先放他,先放他!”
“我說什麼來?讓他出來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