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絨衣,絨衣領子上掛著兩個嫩黃的毛球,葉馨然正拿著其中一隻毛球逗嬰兒笑。她旁邊坐著一個穿軍裝的男人,雖然是坐姿,可也能看出來身材魁梧,眉目十分英俊,非常溫柔的看著孃兒倆。
“沒錯,這就是林叔叔。”林燕羽哽咽著。蕭磊見她情緒不好,手握著她肩頭,示意她不要太難過。
在常阿姨家裡坐了一上午,說的都是些瑣碎事,對林燕羽的身世和那本日記有關的事項,她都知之不詳。儘管如此,林燕羽還是能確定,她這趟沒白來。
32酒後真言
從常阿姨家出來,雪勢漸緊,蕭磊和林燕羽慢慢的走在白茫茫的街道上。“不要失望,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蕭磊握著林燕羽的手,裝在自己兜裡。
“是嗎,你怎麼知道?”林燕羽反問一句。蕭磊道:“我相信事在人為,只要想查,總會查出來。”
“連林叔叔也不知道我爸爸是誰,而且我想,他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我。”林燕羽忽然說出這句話,令蕭磊吃了一驚。“你問過他?”蕭磊詫異。
“問過,他說他不知道。而且你知道嗎,我身體裡現在流的是他的血,他把自己的骨髓移植給我,才改變了我的血型。”林燕羽接下來的這句話更叫人匪夷所思。
蕭磊驚愕,不明白林礪生這麼做的目的:“他怎麼就知道你和他血液配型就能成功,骨髓移植也不是誰的都能用。”林燕羽嘆息一聲:“我也不清楚,世事難料吧,於幾千幾萬人中,偏巧就能配上。你大概不會想到世界上會有林叔叔那麼痴心的人,他為了我媽媽,一直未娶。”
聞所未聞!蕭磊對林礪生這個人又多了幾分好奇。意志如此堅定,這樣的人真不一般。明知所愛之人並不愛他,依然守在她身邊。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會不會娶別人?”林燕羽問蕭磊。“不知道。”蕭磊是個誠實的人,並不把海誓山盟掛在嘴邊上。如果的事,誰能說得準,與其信誓旦旦,不如用行動表示。
“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希望你能釋懷,去愛別人,愛情應該純潔堅定,但不是一意孤行,林叔叔這麼多年很苦,我不希望你像他那樣,假如我真的不在人世,你過得好,我才能瞑目。”林燕羽把手縮回去,揣進自己的口袋裡。
蕭磊聽到這話心如刀絞,停在那裡看她,終於知道她為什麼不願意改姓了,在她心裡,早已把林礪生當成她爸爸,是不是親生的又怎麼樣,她一輩子姓林,她就是林礪生的女兒。
眼看著林燕羽走遠了,蕭磊追上她,輕輕擁著她,才發現她白玉般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手指替她抹乾了淚水,動情道:“不要傷心了,你爸爸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愛你。”
“有些人就是看不開,看不開……最終害人害己……”林燕羽淚水涔涔。蕭磊感受到她的心境,也不相詢,緊緊的抱著她。兩人在雪地裡不知站了多久,幾乎成了雪人。
兩人在路邊的特色飯店吃午飯,店裡環境不錯,東北民居風格,但是地方很小,每一張桌子只以簾布相隔,客人全都入鄉隨俗坐在熱炕上。
蕭磊隨意點了幾個家常菜,林燕羽讓服務員上壺酒。“你能喝嗎,東北的酒度數都很高的。”蕭磊怕林燕羽喝不慣。“有什麼不能,我少喝一點就是了。”林燕羽頗不以為然。
林燕羽坐下後,見炕上擺著一雙虎頭棉鞋,拿起來看看,問蕭磊:“你小時候穿過虎頭鞋嗎?”“穿過啊,還照過相,我奶奶給我做的。你沒穿過?”蕭磊從她手裡接過那雙棉鞋,手藝糙的很,一看也不是手工繡的。
林燕羽搖搖頭:“沒人給我做,我穿的都是我媽媽給我買的鞋。”“這個比我奶奶做的差遠了。”蕭磊喝了一口茶,也四處看看,牆上貼著喜慶的年畫和剪紙。
飯店大堂裡有個小戲臺,兩個濃妝豔抹的演員正在表演二人轉。林燕羽見那兩個演員穿紅戴綠,肢體語言豐富而誇張,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他們唱的歌也很有趣,像是民歌。
大姑娘美哪個大姑娘浪
大姑娘走進青紗帳
這邊的苞米它已結穗
微風輕吹哎
我東瞅瞅西望望
咋就不見情哥我的郎
郎呀郎你在哪嘎噠藏
找的我是好心忙
林燕羽喝了一杯小酒,聽了歌詞咯咯直笑。蕭磊見狀,問:“笑什麼呢,沒聽過二人轉?”“沒有,從來沒聽過。”林燕羽一杯飲盡,又替自己倒了一杯。
“浪是個好詞嗎,為什麼大姑娘要美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