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集散地的商鋪來盈利有點不現實。
“大哥,這裡的馬匹可多?”
“不多,自當年太宗北伐失利,幽雲十六州至今在賊手,中原之地產馬甚少,如今除了我驛站中配有劣馬,其餘甚少,不過倒是有不少的北人走販到中原來賣馬!”講到這裡石虎忍不住捶胸嘆氣起來。
楊渺深感慼慼,這段歷史他是知道的,當年趙匡胤暴斃,趙匡義得位不正,迫切的想要透過戰功來絕人口舌,發動了北伐,開始的時候還是非常的順利,平定了北漢,後來在圍攻幽州的戰役中,與遼軍的幾次主力對決失利,第二次北伐-雍熙北伐再次打敗,以至於到死也沒有向北推進半步,反而喪失了不少的土地,石虎口中的北人走販指的燕幽之地的漢人走私犯。
“大哥,如今馬匹值多少錢?”
石虎沉吟道:“劣馬值十貫餘,中馬三十餘,良驥無價。”
楊渺不由的抽了一口涼氣,十貫錢,還是劣馬,光是這筆資金如果光是以他的俸錢來算,就要存上十年了,要組建馬車運輸行的想法顯然是有點不現實,楊渺又想到了組建商行,以商會的形勢來運作,這樣的好處就是所有的主動權都握在自己的手中,外部的壓力可以減至最低的限度。
但這勢必有出現了以新的問題,一般組建商會的都是在這一行當德高望重的首領,一是要雄厚的資本,二是要長久樹立起來的威信,顯然這兩個他都沒有,想了半天,也最終沒有得出一個最終的施行方法,不覺有些抑鬱,手中的黃湯卻是一碗碗的灌了下去。
石虎顯然也看出了楊渺心中的疑慮,單手提過一個水缸大小的酒罈將楊渺的碗中滿上,道:“五弟,你三哥別的本事沒有,但就是有股蠻勁,別看我一條腿跛了,通常三五人不是我的對手,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喜歡瞎琢磨,做買賣我雖然不懂,要我說這做買賣應當也和打仗差不多,買來賣往,攻其要害,事必成。”
石虎的話讓楊渺心中驀然間亮了一亮,隱約抓住了一點什麼,驛站、運輸行,這兩個詞在他腦中轉了起來,對了,那就是鏢局,這個在後世給說書人留下不少談資的行當著實風光了一段時間,也十分的符合眼下的情景,驛站就是鏢局的雛形,但只侷限於官運,如果能有一家民間的保鏢公司,這種的經營形態可以讓商家大量的減少運輸過程損失,最主要的是這種經營形態與他心中所想的發展路線相符。
將心中的想法用最通俗的語言與石虎說了一遍,石虎聽完之後臉色有點不自然,將信將疑的問道:“小五,這能賺錢麼,會有商家願意白送錢給咱們,就光保送物什?”
“當然。”楊渺笑了笑,對石虎的反應他沒有感到絲毫的驚奇,一種新的經營模式出來之前,無論如何都會受到質疑,更何況是石虎這個門外漢,“商家自己運送貨品也要承擔風險,與其損失了全部的貨品,還不出出些許保運費用,省事省力,買賣也會做得順當不是。”
石虎聽得有點頭腦發暈,雖然是有些將信將疑,但還是表現了對楊渺的絕對信任,就像當初在邊疆之時對自家兄弟的絕對信任而斬殺了一個投降過來的細作一般,拍了拍胸脯,道:”兄弟,說吧,要我做什麼,哥哥能夠做到的決不二話。”
“大哥,我們現在要招一批落廂的老兵,有武藝在身的更好。”
“這好辦,營中有不少的老弟兄,雖說現在落廂了,但一身的勇力都還在,都是上過沙場的,要說其他的不會,要論狠勁平常就是那生飲人血的契丹蠻子也要怵上三分。”
楊渺點了點頭,內部的問題基本上有著落了,剩下的就是外部的問題,尋找商機和建立信用的問題這隻能他自己來解決了,客源的的問題倒是好解決,起步的階段不需要太多的資金,只要運用現代的一些廣告宣傳方法,再假裝宋州豪州的商賈造勢,將一個集散承運市場的框架建立起來倒不是太大的問題。
當然,這一切都是頭腦中的構想,要具體實施的話還有無數細節上的東西要處理,萬事開頭難,這個道理楊渺是懂的。
事情一相通,楊渺心中頓時開闊了起來,這才發覺一罈的黃酒竟然已是去了大半,後勁開始上頭了,眼中石虎的形象甚至變得有些模糊了起來,趁著酒勁,一把攬住石虎那寬厚的肩膀,“大哥,我想將咱們這個商號的名字叫做虎賁承運局,如何?”
“虎賁、虎賁!”石虎念著念著陷入了莫種沉思,眼中竟是流出了眼淚,這是他這些年來第二次流淚,前一次偏偏也是在楊渺的面前。
楊渺頭腦卻是愈發的發漲了起來,搖晃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