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大錯,也實在是沒有話可講了。便他親近之人也是這樣,更不用說尚光弘等人,只見尚光弘氣的臉紅耳赤,連眼睛都紅了,身體和雙手不由自主地發顫,只是咬著牙不開口,卻不是因為不生氣,而是怕一開口,隨著惡語出口,那怒氣更是火上加油,再怎麼樣也滅不得,這徒兒好色貪花,已令他難以忍受,只為了保持他莊主的顏面,這才隱忍至今,沒想到鄭平亞這回不但辱人之妻,甚至還在眾人面前殺人滅口,難不成鄭平亞當真以為只要有了莊主之位,就可以為所欲為?甚至當眾殺人滅口,事後也不會有人追究?
被室內的沉默壓的快喘不過氣來了,鄭平亞差點沒當場發瘋。白欣玉這般國色天香的美人兒,猶如下凡仙子一般,令人完全無法將她和世上的各樣汙穢事聯想在一起,沒想到她連丈夫都有了,還敢誘惑自己?原知自己受人所誘,這才犯了錯,鄭平亞已氣的不知如何是好,這方面的事原就難以解釋,更何況給眾人抓姦在床,他甚至不敢出言抗辯,只要那顯然和白欣玉合謀的酒鋪老闆將自己配藥的事兒抖了出來,再有人將殘酒一驗,事實俱在,自己便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原已是難以處理的局勢,沒想到白欣玉又不明不白的死了,雖說沒人說話,但所有人的眼光和表情,都明明白白訴說著一件事:白欣玉是死在鄭平亞的手下。以鄭平亞身為湘園山莊莊主的武功,若當真動手,怕在風雲錄之中都可佔得一席之地,要在眾人不知不覺之下,殺一個羞的伏身向內,連臉都不敢轉過來的女子,絕非難事,更何況這女子還赤裸裸地和他一同窩在被中?
便原先有人以為這是仙人跳的把戲,見到這情形都不敢堅持己見了,鄭平亞連殺人滅口的蠢把戲都玩了出來,就算原先真是仙人跳,這下子他也把自己推進了無可掙扎的深淵當中,看的人真不由搖頭嘆息,鄭平亞實在是太過膽大包天,也太過自信了,他雖是湘園山莊之主,名望在江湖上已不只是一方之霸,足可睥睨天下,但這並不表示他可以為所欲為。這回的事若說是仙人跳,眾人或還半信半疑,但鄭平亞這一下把所有的事都搞砸了,誘姦人妻,死不認錯也就罷了,竟還當眾殺人滅口?眼見此情此景的人想不相信都不成,心中便有疑惑也不會想說出來了。
眼見眾人都不相信自己,鄭平亞只氣的渾身發抖,他豁了出去,現在就再有什麼後果他也認了,白欣玉既然已死,想要解開這次的種種謎團,也只得著落在那酒鋪老闆和自稱白欣玉丈夫的儒子身上。那酒鋪老闆見此變局,眼睛不由滴溜溜地亂轉,似乎正在考慮該如何是好,而那儒子呢?此刻的他眼中再沒鄭平亞的存在了,他的眼睛只呆呆地盯著床上已死的透了的白欣玉,對其他的事情一點反應也沒有,那是哀莫大於心死的悲痛,現在的他眼裡心裡再沒旁人,什麼外界聲息吵雜他都聽不見,此刻若有其他人對他出手,便那儒子當真身負武功,也絕對避不開去。
才開口叫人將這兩人拿下,那酒鋪老闆的反應卻快了一步,他伸手抓住了那儒子的肩頭,一聲怒喝,人如箭飛,已衝了出去,眾人只聽到“拿下!”
和“快走!”
兩個聲音在空中交錯,一時呆楞之下,全沒來得及反應,那老闆和儒生已去得遠了,還想追去的人,卻全被遠處撕心裂肺的哀吼聲給截停了腳步,那一聲“欣玉!”
叫的令人不由心神搖盪,一股哀意不由得襲上身來。
“為什麼不追?”
眼見眾人連動作都沒有,少數幾個聽令而行的人的腳步,也給那一聲哀嚎給定住了,鄭平亞不由得氣急敗壞,這些人是怎麼了?平日裡對自己忠心耿耿,上刀山下油鍋也不皺半根眉毛,現在卻連將人留下這麼簡單的任務都做不到?更離譜的是他們似是根本不想去做!氣的鄭平亞怒火攻心,若非他現在還是赤條條的一絲不掛,他可真想跳起來將這些笨蛋全都給宰了,他們難道不知道,若放這兩人走了,非但自己的沉冤不能得雪,給他們在外頭亂傳謠言,對山莊的聲譽影響有多大?“不能放那兩人走脫,快追!否則山莊的聲名就再難救了!”
“追上去又怎麼樣?你還想殺人滅口嗎?”
聽鄭平亞至此還不認錯,竟還想著要殺人滅口,尚光弘滿肚子的火一下子都炸了開來,他衝到了床前,兩個巴掌就打了過去,“暗下淫藥、辱人之妻、殺人滅口,連這種事你都乾的出來,你…我怎麼教出了你這麼個畜牲!”
沒想到連師父都不相信自己,鄭平亞又驚又怒,偏偏白欣玉的屍首就在身旁,想辯解也無從辯解起,胸中盡是怒火的鄭平亞不敢望向師父的臉孔,眼睛只能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