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擋著馬車的去路不肯讓開,只得接過了那人遞過來的玉佩,又小心翼翼的遞給了周語緋的丫頭。周語緋的丫頭也不敢直接給周語緋,只用帕子包著託在手中,遠遠的讓周語緋看了一眼。
周語緋立刻便是認出——那玉佩,的確是忠勇侯夫人身上佩的。議親之前,她見了忠勇侯夫人一面,而當時,忠勇侯夫人腰間,佩的正是這麼一個玉佩。
她唯恐看錯,便是又湊近了幾分,細細的打量一番,這才最終確定下來——的確是忠勇侯夫人所佩戴之物沒錯。當下心中便是生出疑惑來——莫非,那人真是忠勇侯夫人派來的?可是又為何這樣攔著馬車?這是什麼道理?
越想越是疑惑而不得其解,正細細思索的時候,丫頭卻已經是低聲問道:“小姐?這玉佩是——”
微微猶豫片刻,周語緋便是做了決定:“讓那人帶路罷。”若真是忠勇侯夫人,她這樣不肯見一面,只怕事後惹人詬病,而忠勇侯夫人也會不快。畢竟是她以後的正經婆婆,不好怠慢的。所以,他才會如此決定。
丫頭卻是露出幾分遲疑:“萬一對方是有謀而來——”
“這是忠勇侯夫人的貼身玉佩不假。若是對方連這東西都能弄來,那忠勇侯夫人只怕也遭遇不測了。咱們就更應該去看看究竟。”周語緋沉聲言道,面上神情倒是淡然。憑直覺,她感覺的確是忠勇侯夫人不假。
只是,她猜不透忠勇侯夫人這樣做的深意是什麼?難道,真只是要見一面?若要見面,談何容易?
不過相信很快也能知曉個答案了。感覺馬車重新啟程,周語緋心中的懷疑猜測倒是漸漸都平靜下來,沉靜一片。橫豎不管是什麼情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就罷了。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至於安全,天子腳下,明目張膽的歹人又敢如何?
好在那人帶的路也不是什麼偏僻無人煙的,而是去了一家有名的酒樓,隨後帶著周語緋等人入了後院雅間中。
剛一撩開門簾踏進去,周語緋一眼便是瞧見了忠勇侯夫人。當下心中大定,神色便是更安穩了幾分,不疾不徐的上前對著忠勇侯夫人行禮:“夫人安好。”心中卻是漸漸納悶——忠勇侯夫人,為何悄悄的要在這裡與她見面?看著像是要說什麼私密的事情。
猶豫了片刻,終歸周語緋還是沒有問出口來。只安靜的等著忠勇侯夫人先開口。
然而忠勇侯夫人卻是起身朝著她行了一個大禮,鄭重其事的開口言道:“還請三小姐原諒我一家罷”
周語緋驚了一大跳,莫名其妙的看著忠勇侯夫人如此行為,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這才想起該將忠勇侯夫人扶起來,便是忙上前探手去扶——然而忠勇侯夫人卻是紋絲不動。周語緋忍不住皺眉,只得無奈言道:“夫人這是作甚?有話好好說便是了,這般所為不是折了我的福氣麼?”
忠勇侯夫人卻是搖頭,神色悽然:“唯有三小姐才能救我們一家了。三小姐若是不答應,我便是不敢起身”這般的言語,卻是與威脅並無二致了。
周語緋心中不快,可是忠勇侯夫人到底是長輩,她縱然不舒坦卻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只是卻也不願意被忠勇侯夫人牽著鼻子走,當下便是索性退開坐下,沉聲言道:“不管什麼事情,夫人還請好好說才是。若非要為難與我,那我也只好避開了。”她雖然好脾性,可是卻不愚昧。忠勇侯夫人如此,必然所求之事是大事,如何能輕易答應?兩相權衡之下,她倒是寧願立刻起身就走。雖然有些失禮,可卻也絕不會被人威脅。
忠勇侯夫人眼底閃過一絲訝然——心道周語緋也不似傳聞中那般的好拿捏。
忠勇侯夫人自然是不會讓周語緋就這麼離開了,當下面上露出幾分無奈之色來,緩緩起身在周語緋對面坐了,卻是又拿出帕子按了按眼角,哽咽道:“若不是情非得已,我們也不會出此下策,就算對不住小姐,還請小姐能夠原諒才是。”
聽忠勇侯夫人這樣說,周語緋只覺得心中咯噔一聲,當下便是猜出,只怕忠勇侯夫人所說之事,是和她有關了。而且,只怕還不是小事情。而她和忠勇侯府上的關係,也只有……心中思緒白轉,然而面上她卻是平靜如常,淡淡言道:“還請夫人直說便是。”若真是如她想象那般,她倒是不願意再墨跡下去,浪費時間。
忠勇侯夫人看出周語緋的不耐來,尷尬一笑,卻也不願意去看周語緋的眼睛,只輕聲歉然言道;“是這樣,我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我們兩家並不登對,我們不敢高攀,所以……還請貴府能將我家二子的庚帖送還。”
周語緋一震,灼灼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