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震撼。深吸一口氣,這才又沉聲道:“說,一五一十的給我說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驚怒之下竟是忘記讓二太太起身。
二太太也值得咬牙跪著,然後將事情和盤托出:“最近我見老爺不斷的將家中銀子拿出去,最初只當是他在官場上花銷了。畢竟人情往來,總是要花銀子的。可是漸漸的老爺不僅拿銀子,還將家裡一些存的好藥材都拿了出去,說是有朋友病了,拿去送個人情。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哪裡有朋友送一次送兩次送三次的?我漸漸生了疑心,便偷偷的盤問了老爺身邊的長隨。長隨支支吾吾,雖然沒說可我卻覺得更加不對勁。便讓人偷偷跟著二老爺,誰知卻發現,他在離咱們府上,就隔了兩條街有一處小宅子。少則一兩日,多則四五日,他都會過去一趟。雖然不在那邊過夜,可是卻也都是半日,有時候甚至一日。我讓人偷偷去問了,宅子裡的人卻是機警得很,不肯透露出一星半點的訊息。我便讓人在外頭候著,看看裡頭住的是什麼人。今兒早上終於得了訊息,卻原來是一個狐狸精”
顧婉音卻是有些訝異——既然早發現了,可二太太卻如此耐心,竟是等到了這個時候。
老太太也是聽得目瞪口呆。而且看二太太如此言之鑿鑿的樣子,這件事情不像是空穴來風,倒是有幾分證據確鑿的味道。
難道,二老爺果真在外頭養了外室?
老太太和顧婉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見了驚愕和狐疑。
二老爺雖說官職不大,也是個閒職,可是卻也極其愛惜名聲,斷不像是會做出這樣事情的。
不過老太太畢竟也是見多識廣,遇事兒總是要鎮定些,很快便是收斂了驚愕和狐疑,看向地上跪著的二太太,放柔了聲音:“你先起來回話。”若這件事情是真的,只怕果真是二太太受了委屈。老太太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該如何是好。
顧婉音上前扶住了二太太,二太太許久不曾跪得這樣久,早已經是雙腿難受不堪,此時也顧不上和顧婉音置氣,忙起身配合的往椅子上坐了。這才又有了心思淌眼抹淚。
一時間,屋子裡除了二太太的抽泣聲,一片死寂。
顧婉音在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好插手。而老太太尚未思量妥當,自然也不肯輕易說出什麼話來。
半晌,老太太看向顧婉音,輕聲吩咐:“你讓甘露將我院裡的王嬤嬤叫來。”
顧婉音忙去了。不多時甘露領著王嬤嬤過來了。
那王嬤嬤是老太太身邊幹練的,見屋裡這樣的情形,也猜出了並不是什麼好事,當下也就沒有隨意露出笑臉,只隨便請了個安,便不再開口。
老太太看向二太太,輕聲安慰:“這樣,興許老2也是一時氣憤說了胡話,那人家並不是他的外室。我這會子派人去打探打探,若不是也就算了。若是,我們再計較不遲。”只是,老太太卻是始終沒說,若真的是,該如何給二太太伸冤出氣。說到底,畢竟是親疏有別。兒媳婦,哪裡比得上兒子?
王嬤嬤站在旁邊,聽了“外室”兩個字,眼底便是露出了幾分驚訝,也略猜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當下心中便是一陣叫苦。只是這個時候,就是想推脫也沒了機會。
果不其然,老太太隨即又讓二太太將地址說出,隨後吩咐王嬤嬤:“去,打探一下,去將那家的夫人請過來我瞧瞧。客客氣氣的,也別嚇著了人家。”畢竟,萬一真不是呢?小心駛得萬年船。
王嬤嬤自然是沒有不領命照辦的。當下便是備了一份常禮,然後坐了馬車親自去請人過府一趟。
至於王嬤嬤如何請了那女子上了馬車又進了王府,一切自是不提。直說這頭二太太在屋裡等著,心裡說不出的焦灼和緊張。別說二太太,就是老太太,也等得有些不耐煩。
好在一炷香的功夫之後,王嬤嬤已經領著人過來了。
聽見門外頭王嬤嬤的說話聲,屋裡三個人已經是不由自主便是張望起來。
片刻,門被推開,先進來的是一個約二十三四歲的女子,身著一件水紅色的襦裙,灑金描芙蓉,極為端莊秀麗。頭上梳著靈蛇髻,戴了一朵紗絹堆成的芍藥花,更是襯得臉上氣色紅潤,芙蓉柳面一般。一雙丹鳳眼睛,斜斜往上挑著,又在端莊中新增了幾分妖嬈嫵媚。眼波流轉之間,說不出的溫柔動人。的確是有幾分姿色,比起二太太來,到底要強上不少。也不怪二老爺會動心。
再看那女子身上穿的戴的,也俱不是什麼凡品。
最最要緊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那女子手中牽著一個幼子。不過二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