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事。
李氏想到這些,只覺得頭疼得厲害。老夫人如今不能管事兒,齊氏又不能用,剩下的,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她過去幫忙。
說句心裡話,李氏並不願意過去幫忙——管理中饋,必然是要用些手段,下些狠手的。若自己家裡也就罷了,畢竟是名正言順的主母,誰敢有怨言?可是到了二房呢?名不正言不順的,管得鬆了,不起效果,可管得緊了呢?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願意去做?
只是,如今她也沒法子推脫。以前畢竟顧婉音沒嫁的時候,還可推脫一二,如今……李氏暗歎一聲,不由悄悄的在心中埋怨了幾句。
顧昌宏卻是不知李氏心中想法,只道她是有孝心,便柔和了聲音感激道:“難為夫人你想著。既然如此,我們明日就去問問老夫人的意思。”
“嗯。夜深了,明兒老爺還要上衙門呢,快睡罷。”李氏抿唇一笑,溫婉的轉身去給顧昌宏準備洗腳水。
說實話,這些年李氏是極為滿足的。早早就分了家,她掌管自家的中饋,兒女也是懂事孝順。顧昌宏更是儒雅斯文,夫妻二人也是琴瑟和諧。若不是時時有二房那頭的事情糟心,便是完美了。不過饒是如此,那些與她相交的夫人們,哪一個不羨慕她?
第二日,顧昌宏夫妻二人果然跟老夫人說了這件事情。
只是不料,剛起了頭,老夫人就一口回絕:“我住慣了,死也就死在這裡了。何必還挪來挪去的?老大和老大媳婦,你們二人的孝心我明白。以後莫要再提這件事情了。”
顧昌宏早也有了心裡準備,所以也並不如何失望,只是心中隱隱有些不平。一母同胞,老2總更得母親的寵愛,而他呢?甚至到了現在,母親還是偏著老2
不過這話卻是無論如何不能說出口的,當下長嘆一聲,隻字不提。
倒是老夫人掙扎著坐起來問道:“琮琦怎麼樣了?”
李氏忙上前扶了:“老夫人放心,琮琦好著呢。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了。”
“楊家那頭呢?”老夫人再問,神色卻是安詳了一些,不似方才焦灼。“榮妃可使上力了?”
李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笑著道:“暫時還沒鬆口,不過卻不似前幾日那樣咄咄逼人了。想來榮妃娘娘下了不少功夫。再加上我們這頭的賠禮道歉,我估摸著也就過去了。”老夫人如今受不得刺激,有些事情,還是不說得好。
老夫人欣慰的點點頭:“到底是顧家出去的女兒,顧家有難,總還是能幫襯一把的。還有你們,我知曉這事兒不是那樣容易就能罷休的,你們的辛苦,我心裡是極明白的。琮琦他也是明白,將來總會孝順你們。”
李氏目光一閃,低下頭笑了:“都是一家人,老夫人說這些媳婦可是要羞愧死了。”
若是老夫人知曉,榮妃只用一句話便回絕了她,還不知道要如何傷心。至於楊家這頭,若不是這次周家暗地裡使了力,求了幾位朝廷要員來幫著說清,楊家哪裡就那樣容易鬆口了?齊家又如何就會善罷甘休了?
“二丫頭呢?”老夫人又問,蹙起眉頭:“這幾日也不見她回來看看。琮琦可是她的親弟弟。”話語裡,竟是有抱怨的意思。
李氏一僵。隨即嘆一聲,低聲道:“那日回去之後,也是病倒了。周家老太太心疼她,便不許她出門了。不過也差人隨時問著呢。”
“哦。”老夫人面色鬆動一些,“竟是這樣。我就說,自小她是最疼她弟弟的,這次怎麼會如此?既然是病了,也怪不得她。這樣,你去我庫裡取幾樣藥材給送去。”
“是。”李氏應了,心中卻是替顧婉音嘆了一口氣。二丫頭,實在是被顧家拖累了。縱然嫁了個好夫婿,可是婆家那頭卻怎麼會待見她?若不是如此,周老太太也不會就這樣將人扣在宅子裡不許出來。
老夫人素來偏心,兒子孫子的錯是看不到的,倒是這些孫女……饒是她這次,聽說了那日顧婉音帶著顧琮琦回來之後的遭遇,今日又聽老夫人如此說,也忍不住心中替二丫頭不值。這一次,老夫人真的是有失偏頗。
不過也正是因為此事,李氏倒是生出一股豪情來——老太太想不到的,她這個大伯母,卻是要替侄女兒好好的做一做主。要讓周家知曉,顧家雖然不如周家,可是顧家的閨女,卻也不是能任由別人欺負的。
這樣想著,從老夫人屋裡出來之後,李氏便讓人套了馬車,又親自從庫房裡選了幾隻極品的野山參細細包好,又另搭配了一些補品,然後便是直奔周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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