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罷了,可是顧瑢音做的那些事情,如何能讓人生出親情?
“世子爺倒是豁達。”顧婉音淡淡一笑,隨後卻是搖頭:“這一次,她也不知道何時才回來,倒是清靜了不少。”頓了頓,卻是又轉移了話題:“族裡已經清算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老夫人是要什麼時候分家?二太太似乎並沒有在外頭找宅子……”
“祖母的意思,是想要將王府隔開,分一小半給二房。”周瑞靖沉聲言道,神色卻是淡淡,似乎並不在意這樣的事情:“是北邊的那幾個院子,隔開之後另外開了大門就可以搬過去了。祖母直接寫信和父親商議的,父親已經同意了。”
顧婉音只是微微怔了怔之後便是點了點頭。她自然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之所以直接跟鎮南王商量,一面是因為這是鎮南王府,另一面卻是怕她從中阻攔了。京城裡的房價不便宜,尤其是附近這一塊,更是寸土寸金一般的價錢。若真讓二房去買,只怕要花費好大一筆也才能拿下。
只是,不過是個院子罷了,老太太竟是也好意思這樣算計。未免太過偏私,經也不怕人說閒話。
“只是,光給二房分,不給三房……到底說不過去。”顧婉音緩緩開口,看向周瑞靖。既然老太太如此偏心,那她就成全了老太太,也未嘗不可。只是,卻也不能叫老太太太如意了。
“橫豎我也是無奈,此事又關我什麼事兒?三叔是庶出,雖然從小在祖母身邊養大,可是想來到底是不如二叔的。”周瑞靖搖頭言道,語氣淡淡。老太太這樣的,的確是讓人寒心。為了二房,竟是算計起大房來。他明白顧婉音的意思,不過卻沒有異議。便宜總不能都叫二房佔了。明著要是一回事,誰也不在乎這些個東西,可是這麼算計,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顧婉音嘆了一口氣,沒有再開口。大房和二房的情誼,在老太太這麼算計之下,只怕都要殆盡了。鎮南王雖然同意了,可是心中未嘗沒有疙瘩。再加上政見立場不同,以後這大房和二房,只怕是要如同路人一般了。
而三房,則是會和大房同仇敵愾。這樣的結局,卻也是有些好笑了——親兄弟之間,倒是不如庶兄弟了。
不過,和二房保持距離也好,日後真到了爭奪皇位的緊要關頭,也可讓外人看清楚,才不至於被二房所累。
……
雖然還未曾正式分家,可是二房卻已經是大張旗鼓的尋了工匠來開始做圍牆,修大門了。如此大的陣仗,自然是瞞不住三太太的。三太太得知了訊息後氣得厲害,風風火火的過來尋了顧婉音,好一通的抱怨:“老夫人也太偏心了一些,怎麼的就只給二房分,卻是沒想到過我們三房?”
“三嬸何必氣惱?這件事情族裡知道了,總會提出來,到時候,老夫人縱然再有心,也不好意思真就這麼著了。三嬸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顧婉音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卡娘三太太。
三太太心中一動,眉頭微微挑起,壓低聲音道:“你是說——族裡……可是老夫人真會買賬?”族裡雖然德高望重,說話也不是不管用,可是族裡也不可能強讓人做什麼。老太太一意孤行,萬一不聽也不是沒有半點的法子?
“誰不愛惜名聲?族裡說幾句,府裡再有些流言蜚語,老夫人就是再怎麼,也要顧忌幾分,不會一意孤行的。”老太太愛惜名聲,愛惜臉皮,自然會改變主意。若是這流言蜚語再對二老爺指摘一番,老太太更是要顧忌才是。
想來三太太心中應該明白。
三太太果然點點頭,隨後便是又冷笑起來。言道:“雖然也不值什麼,可是到底讓人寒心。再說不是親生的,也總是養在身邊的。這些年來我們在二房手裡受得委屈還少了?可是二房倒是得寸進尺了。論起來,都是周家的子孫,我們又憑什麼這樣委曲求全?”橫豎都要分家了,撕破臉皮也就撕破臉皮了。事已至此,還顧忌那麼多做什麼?
想了想卻是有看了顧婉音一眼:“難道你就氣惱不成?”那意思,分明就是要拉大房一起下水了。
顧婉音微微一笑,卻是坦然面對三太太目光言道:“我自然是氣惱的。可是這事情我怎麼好出面?王爺都答應了,我一個孫媳婦能說什麼?但是我想著,總也有人替我不值的。”她不能正面出面,卻是能幫著三太太扇扇風,點點火。
橫豎,總不會什麼都不做就是了。只怕若是她真的什麼都不做,那三太太必定也就不會有所作為。所以,不管怎麼說,她至少是要將態度表明的。
三太太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可憐我們老爺替家裡賣命,兢兢業業的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