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按照原想的那樣了。至少,甘露現在卻是不能動了。在大家族裡,子嗣大過一切。甘露懷孕,再怎麼樣,也只能等到生產之後了。
顧婉音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可是心底卻也是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事情的確是不在掌控之中了。不過,甘露能在這個時候懷孕,又將懷孕的訊息瞞得這樣好,自然也就是有些本事了。甚至,根本就是預謀已久。或許甘露早就想到這一點。所以,才留下這一手,保住性命。
若真是如此,不得不說,甘露的確是聰明。早早的竟是將一切都設計好了。
二太太面對莉姨娘的問話,眼底閃過一絲慍怒來——說起來,莉姨娘也不過是個姨娘罷了,這樣咄咄逼人,卻是有些太過了。縱然是顧瑢音的生母,可是到底也該顧忌一二,懂些規矩。這樣的情況下,她總還不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處罰吧?倒是一時快意了,那將來又該怎麼交代?顧瑢音倒是不必交代,可是她卻是要跟老太太和二老爺交代的。
或許這話由張氏問出口來,二太太還不會如此的反感。可是莉姨娘……到底身份太過低微了,二太太壓根從心底,就沒有將她當一回事。
當下二太太乾脆不去理會莉姨娘,只是和顏悅色的看向顧瑢音,嘆了一口氣言道:“瑢音,這事兒你怎麼看?”只是問這個話的時候,看著好似溫和關切,可是實際上眼神裡卻是充滿了威脅的。至少,二太太是想讓顧瑢音乖乖聽話。
顧瑢音被二太太這樣的目光看得一個瑟縮。隨即便是低下頭去,遲疑掙扎了好一陣子,才頹然言道:“但憑母親做主。”她倒是很想直接弄死甘露。可是這件事情,卻不是她能做主的。二太太的意思很明顯,她根本就不敢違背。畢竟,她日後還要在二太太手底下過日子。對於二太太,她十分忌憚。
顧瑢音不敢做那出頭鳥,張氏和顧婉音作壁上觀,那麼這個出頭鳥,只能莉姨娘繼續做下去了。不過為了顧瑢音,莉姨娘倒也是心甘情願。只聽得莉姨娘笑道:“瑢音懂事,不願意讓二太太為難罷了。不過想來,二太太也不會讓瑢音受了委屈。”
二太太心中著惱,冷哼一聲:“這是自然。死的是我的孫子,受害的是我兒媳,我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同時二太太心中拿定了主意,若是莉姨娘再這麼糾纏下去,她便不再理會莉姨娘。
然而莉姨娘卻是話鋒一轉,微微一笑言道:“不過這件事情,二太太只怕也是為難,依我看,乾脆咱們就將此事交由老夫人定奪。或是讓衙門公斷,二太太看如何?這樣一來,不管如何,二太太您總是不至於為難。也能替咱們瑢音討個公道。
莉姨娘這話卻是潑辣了,大家族誰不將麵皮看得頂要緊?這樣的事情,別說見官,就是一絲風兒也是不能透出去的。否則,豈不是讓人笑話?父親的姨娘算計了兒子的媳婦,還讓兒媳婦流產,這樣的話傳出去,不是笑聞是什麼?
二太太只想了想那樣的情形,便是麵皮發漲,面色青青白白的好不難看。陰測測的看了莉姨娘一眼之後,二太太冷哼一聲,沉聲言道:“親家母這是什麼意思?是要看笑話了不成?我卻這是想說一句話,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這裡沒了臉皮子,瑢音又能得了好處?”
說完這話二太太頓了頓,心中暗恨顧婉音的壁上觀,當下又冷冷的看了一眼顧婉音,沉聲道:“既然此事也關乎世子妃,那乾脆世子妃決斷吧。我也就不說什麼了。”說完這話之後,果然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了,一副豁出去的態度。
這麼一來,卻是將這燙手的山芋送給了顧婉音了。二太太的意思倒是明顯——反正只要顧婉音說什麼,她附和就是。將來不管是什麼結果,又有誰怪罪,都不管她的事情。她只樂得逍遙罷了。罰了甘露,甘露出了什麼問題,自然有顧婉音前頭頂著。而不處罰甘露,得罪了顧瑢音,卻也是顧婉音受著。
橫豎,只要是顧婉音下的決斷,那麼,她自然是沒有半分責任。
顧婉音微微一笑,在心中讚了一句二太太的急中生智。還別說,這個方法倒是不差。若是她真開口說了什麼,將來二太太自然能一點干係也不搭。不過……,她也不能就讓二太太這麼將事情推在了她的身上,當下便是言道:“我年輕,哪裡見過這樣的事情?又怎麼知道該怎麼辦?二嬸卻是為難我了。依我看,不如按照莉姨娘說的那樣,乾脆請衙門的人過來決斷罷了。這樣一來,不管是什麼個結果,大家也都覺得公平了。”頓了頓看了一眼二太太陰沉的面色,又笑道:“若是二嬸不願意,那不然咱們去問問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