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量一回,不由笑容燦爛幾分:“戴著果然好看。”心中卻是想著,若是上面的珍珠和琥珀成色再好幾分,也就是精品了。不過好在,繡工的確是出色。
青桂在旁邊看著,下意識的便是要出聲,可是想著卻是看了甘露一眼,又默默的低下頭去。這個時候,她如何能插話?若是真開了口,顧瑢音只怕不僅不會感謝她,反而會責備她罷?橫豎顧瑢音自己都沒想到,她又何必多那個嘴?
似乎是感覺到青桂的眼神,甘露側頭看了青桂一眼,頗有些意味深長的意思。
而這一切,顧瑢音只顧著低頭看那香囊,卻是什麼都沒看見。
見顧瑢音如此喜歡,甘露倒是也識趣,笑吟吟的言道:“回去之後我再多給二少奶奶做幾個。二少奶奶喜歡什麼圖樣,回頭讓人給我送過來,可好?”
顧瑢音自然是沒有不應的。甘露這才告辭走了。
青桂幾次三番的看向顧瑢音腰間的香囊,卻是到底最後都又生生的忍住,只笑道:“甘姨娘倒是個懂事。”
“算她識趣,否則我在二太太跟前說她幾句壞話,她又該是什麼下場?”顧瑢音喜盈盈的把玩香囊,倒不是為了那香囊,畢竟再怎麼她也不至於目光如此短淺。真正讓顧瑢音如此歡喜的是甘露對她的恭敬和巴結。甘露這樣的舉措,讓顧瑢音覺得,她在周家,到底還是有些地位的。
頓了頓,顧瑢音想起陶氏,不由又冷哼一聲:“倒是那個陶氏,忒不懂事了。”
青桂面上不動神色,心中卻是著實鄙夷——不懂事?只怕是覺得陶氏不曾對她巴結什麼,所以才會說人家不懂事吧?但是顧瑢音又何曾想過,她又有什麼值得巴結的地方?就是甘露今兒如此,也是讓她心中覺得有些不對勁。甘露有這樣的功夫,不如直接去巴結二太太,巴結顧瑢音作甚?可是半點實際好處也是沒有的。
只是這話青桂卻是不會說出來的,只是悄悄的在心中記住了這事兒,想著尋個機會告訴顧婉音一聲才好。
只是這事兒,到底是沒輪到青桂先去說,陶氏便是又去了顧婉音屋裡一回。這回陶氏也不是空著手去的,而是帶著親手用百家布縫起來的小孩兒衣裳。陶氏也是個手巧的,雖然是百家布,布料有些質地好些,有些格外舊一些,可是陶氏拼接著縫在一起,倒是也別致有趣兒,最重要的是那衣裳做得十分巧妙,也不知陶氏到底是怎麼做的,竟是沒有絲毫拼接的痕跡,跟別說針腳線頭的什麼。想來穿上在小孩子身上,倒是也不至於不舒服。
陶氏話也說得極好:“小孩子穿了百家衣,將來必定是能長命百歲的,百災全消的。而且,這舊衣穿著要軟和些,小孩子面板嬌嫩,穿這個最是合適。”
丹枝伸手接過,絲毫不肯顧婉音碰到。
顧婉音只看了一眼,便是收回了目光,笑道:“那可是多謝陶姨娘了。丹枝,好好收起來,將來等孩子出生了,再拿出來穿。”
丹枝便是笑吟吟的將衣裳捧了下去,至於到底是收起來了,還是拿出去扔了,陶氏卻是不得而知了。
東西送了話也說了,然而陶姨娘卻是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顧婉音看得分明,微微一笑看向陶氏開口道:“陶姨娘可是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
陶氏遲疑了片刻,卻是不肯直接說,反而看了一眼旁邊立著的素琴和碧梅後,微微垂下了目光。那意思,自然已經是不言而喻,只怕是有什麼隱蔽的話想說,又顧忌人多口雜,萬一將來傳出去,讓人知曉是她說的罷了。
顧婉音看在眼底,卻是隻微微一笑,彷彿根本沒看見也不明白似的捧起茶盞喝了一口,壓根就沒有開口的意思。
陶氏倒是也沉得住氣,只乾巴巴的坐著,似乎是要跟顧婉音耗下去。一時間屋子裡倒是靜謐下來,呼吸可聞。
然而,顧婉音如何會先開口?她自認沒有什麼要求陶氏的,而且對陶氏要說的話,也並不如何感興趣,所以倒是半點不曾著急。在她看來,既然是陶氏要主動說,又只怕是有求於她,她如何能被陶氏反而拿捏住?
再者,陶氏若肯說也就罷了,橫豎她聽完沒什麼損失,也不至於就要答應陶氏什麼條件。而若是陶氏不肯說——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陶氏不說,自然有其他人會說。世上,可是沒有不透風的牆。
顧婉音越是悠然,而陶氏便是越發的遲疑和著急。陶氏自然明白,只有顧婉音想要知道,那麼她要說的東西才會換來更多的東西。可是若是不說呢?只怕是沒有半點價值也沒有了
故而時間一滴滴過去,陶氏便是越發的有些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