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笑容早就冷了幾分,目光也是清冷起來,再不復方才的熱切,甚至言語中有些譏諷的意味:“甘露姐姐這話卻是錯了,我介意什麼?這又不是我繡的。要道歉,甘露姐姐該衝著世子妃道歉才是。”頓了頓又冷笑著添上一句:“也用不著道歉,橫豎也只怪我們世子妃技藝不精罷了。不過想想,世子妃哪裡用得著學這些?只有那些個繡娘們才學那些個東西呢。再說了,學會了又如何?還不是改不了自己的命?”
若說方才甘露的話不過是暗暗炫耀自己的才能,素琴這話便是實打實明擺擺的諷刺和譏誚了。
甘露當下面色便是僵硬了,站在原地尷尬得幾乎不知該如何是好——自然,也是有惱怒在其中的。試問,作為老太太身邊的寵兒,有誰敢如此對她?別說重話,就是掉臉子也不曾有過的。可是素琴不僅掉臉子,更是直接辱罵我一番,甘露如何受得住?
只是她剛想開口的時候,卻是又聽見素琴開了口:“對不住甘露姐姐,我一時胡言亂語了。還請你不要介意才是。”若說方才那句是譏諷,這句話便是真真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方才甘露故意如此,便是要素琴無法繼續怪罪。別說是素琴,就是顧婉音知曉又如何?看在老太太的面上,她也道歉過,誰還好意思非要說出個孰對孰錯?揭過去也就罷了。
而如今,素琴這句話,也同樣是這個效果——人家素琴都道歉了,甘露你還計較些什麼呢?
甘露當下氣得幾乎將拳頭死死的握緊,面上偏還要做出淡然的樣子。她如何也沒想到,顧婉音屋裡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