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離:“郡主客氣了。只怕我們怠慢了郡主,到時候郡主可莫要怪罪才是。”
顧婉音也笑著道:“可不是?寒舍簡陋,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郡主海涵。”話裡話外,都是將永和郡主當成了客人——自然,永和郡主本就是客人。
可是永和郡主聽在耳朵裡,卻是覺得極其刺耳,當下臉上就是一白,心中覺得有些難堪。不過永和郡主也非常人,當下竟是硬生生的將這股不快壓了回去,面上笑意不減,只當是沒聽出什麼,反而笑道:“我也不是什麼嬌貴的,當初在家中的時候,爹孃也不曾特意寵我,我和一般的大家閨秀,也並無不同。再說了,同樣是王府,又能差到哪裡去?怎麼會住不慣?”
老太太聽著他們夫妻一唱一合的,只怕永和郡主覺得她自己是外人,當下笑道:“都是自己人,什麼客人不客人的?郡主去了我們家,只當自己是主子就得。”
永和聞言,笑得越發甜美,竟是湊到老太太跟前,嬌聲道:“老夫人既然如何說,那為何還叫我郡主?只叫我名字永和便是。”
老太太自是眉開眼笑,連聲說好。心中對永和郡主不免又喜愛了幾分。在老太太看來,永和郡主身份尊貴,樣貌也屬上乘,唯一擔憂的便是永和郡主會不會性子太過刁蠻?如今看來卻是有些多慮了了,這永和郡主看著是個好相處的。
不過一時半會的,也看不出更多了,老太太多少還是保留了幾分。不管這事兒成不成,只看天意,並不強求才是。
永和郡主自然有她的馬車,而顧婉音她們三個,則是上了自家的車。永和郡主本是想和周瑞靖同乘的,可是卻無人邀請她,又覺得她怎麼說也是沒出閣的姑娘,也不好做得太過,只好作罷。
顧婉音見永和郡主沒跟上來,不由鬆了一口氣。說實話,這永和郡主未免太過不拘小節了,說難聽點,就是有些不懂規矩。尋常千金閨秀見了陌生男子,唯恐避之不及,可是這永和郡主呢?雖說她和周瑞靖之間也不算得陌生,可是總也不該如此主動。甚至於,有些不顧自家顏面了。
更重要的是,竟還是當著她的面顧婉音相信,永和郡主只怕眼裡根本就當沒看見她這個世子妃罷?
周瑞靖先扶著老太太上了馬車,這才又伸出手來扶顧婉音。顧婉音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前頭永和郡主的馬車,這才看向周瑞靖。雖然笑著可是這往日看著溫婉的笑容如今落在周瑞靖的眼底,卻是讓他覺得渾身一冷。著實讓周瑞靖愣了片刻——要知道,他何時有過如此的情況了?從來都是旁人怕他
可偏偏他卻是對一個弱女子……回過神來,周瑞靖只覺得哭笑不得。只是他也明白顧婉音為何如此,還不是為了那個永和郡主?當下心中不由暗自叫苦——永和郡主的目的,瞎子都明白,此時他倒是有些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意味。
正了正顏色,周瑞靖沉聲道:“夫人可要相信為夫才是。”聲音剛好只二人可聞,旁人自然是聽不見的。
顧婉音橫了周瑞靖一眼,這才將手交給周瑞靖,卻也壓低聲音笑道:“那就勞煩世子爺回去解釋一二,讓妾身好好明白明白。”
說完這句話,便是不再理會周瑞靖,徑直挑開簾子進了馬車。周瑞靖訕訕跟上,縱然面上依舊沉靜,可是心底卻是苦笑起來。若早知道是這麼個局面,他就不該一時手癢出手救人真真是惹了個不必要的麻煩
幸而永和郡主並不知道周瑞靖如何想的,若是知曉了,只怕要一頭栽倒。
待到周瑞靖坐定,老太太便是拉過周瑞靖一陣詳細端詳,又是笑又是心疼:“怎麼瘦了這樣多?回頭讓你媳婦給你好生補一補才是。這臉都變了形了。”
周瑞靖清了清嗓子,看一眼顧婉音,眼底似笑非笑:“那我就先謝過婉音了。”
顧婉音還沒說話,倒是老太太聞言笑起來:“你們夫妻兩個,還說什麼謝謝?”頓了頓又看一眼顧婉音,笑著稱讚道:“你這次出門,家中發生了許多事情,還真是要多虧了你媳婦。她是個能幹的,又懂事大方,真真是個好的。”
顧婉音低下頭,似有些靦腆,“老夫人謬讚了,婉音不過是做了該做的罷了。”這一低頭,卻是露出雪白細膩的脖子來,從周瑞靖的那邊看過去,正好一覽無餘,周瑞靖看了幾眼,唇角便是不由勾起,露出絲笑容來。換做二太太,只怕此時早就邀功了罷?哪裡還會推拒?
老太太又嘆了一口氣,憐愛的看著顧婉音道:“這段時間你也吃了不少苦,索性歇一歇,讓靖兒好好陪陪你。正好也帶著永和郡主四處轉轉。”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