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靖沉穩的上前去聽結果,不過顧婉音在屏風後頭,卻是清楚的看見他的拳頭是緊緊攥著的。只怕這個時候,周瑞靖心裡也是極為擔憂的。
就是顧婉音自己,也是忍不住攥緊了手指。再看旁邊的王妃,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然而太醫卻是並沒有把握解讀,只是斟酌著開了方子,看能不能排毒。另外也開了藥膳,鎮南王雖然人不能醒來。可是自己沒法子吃東西,只能強行的灌一些粥湯之類的,長期這麼下去,也不是個法子。所以藥膳倒是極需的。
太醫的診斷說來讓人失望卻沒沒有讓人絕望——至少診斷出,鎮南王現在性命是不礙的,至少一時半會的醒不過來罷了。
送走了太醫,王妃少不得又守著鎮南王掉了一回眼淚,顧婉音勸了好一陣子這才勸住了。接著二人便是商量著準備藥膳和每日給鎮南王用食的次數。一次也不敢喂太多,這樣躺著不動,也怕不消化。可是若是喂得太少。卻是又擔心營養跟不上。
商量完鎮南王的,接著便是又商議給周語緋準備什麼東西好。雖然宮裡肯定什麼都不缺,可是卻也是他們周家這邊的心意。再說了,宮裡也未必就能想得周全而宮裡的東西,未必就真的敢用了。
太醫走了沒多久,門房上便是傳來訊息,說是三太太和顧家那邊來了人,另外還有護國公府上送來了東西。
顧婉音忙讓人將三太太她們都迎進來。想來都是知道了鎮南王回京,所以特地過來看的。
顧家那邊來的人是張氏,顧婉音自然是一點也不意外。這些日子。顧家那頭一直是張氏支應著門戶,只是有些深居簡出的意味。不僅應酬少了,就是和顧家大房和三房那邊,也是差不多幾乎斷了來往。有的時候,立場不同,即便是親兄弟,也是要漸漸疏遠的。
果不其然三太太進了屋子便是迫不及待的問起鎮南王來,顧婉音自然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於是便是照實說了。少不得幾人又抹了一回淚。
三太太和張氏卻是都沒有進去看看,一來是男女大防。二來也是怕見了傷心。王妃也是這個意思,所以並沒有提起。三太太接著便是道:“若不是我家老爺剛好去收貨,不然也一起來了。我家老爺前兩日就出發了。等到老爺回來,一定是要再來看看的。我們老爺常說,小時候多虧了王爺照應著,所以他們也跟親兄弟並沒有什麼區別的。如今知道了這個訊息。怕是我們老爺不一定多難受呢。”
三太太的確是個會說話的,也唯恐大房為了這個不痛快了。畢竟三老爺才是最該來的人。
王妃和顧婉音自然是不會介懷,三老爺在老太太的頭七完了之後便是出門了,這是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兄弟之間哪裡講究這些花頭?只要不是如同二老爺那樣就行了。
顧婉音甚至想,幸而現在鎮南王不知道二老爺做的那些事情,更不知道因為二老爺的糊塗,竟是將老太太生生氣死過去。這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她和二老爺尚且不算親熱,便已經是氣得義憤填膺,那麼作為二老爺親大哥的鎮南王呢?怕是那難受勁兒,比起老太太來也是差不遠的。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二老爺到底是如何想的?連兒子和髮妻都離了他,可謂是總叛親離了。陶氏就真那樣好麼?
這個顧婉音自然是無從知曉,她也只能偶爾猜一猜罷了。
三太太又說起二老爺來;“族裡的意思是,既然被逐出了家族,那麼周家的宅子和分得的一切,都是應該由大房收回來。二老爺聽說了,竟是去族裡鬧了一回。可是把族長氣得不輕。我瞧著,應該就快要上門來跟你們說這個事兒了。”
王妃一怔,緩緩的用帕子擦了擦唇角,這才皺眉道:“族裡還沒跟我們替這個事兒呢。”說著看了一眼顧婉音。
顧婉音點點頭:“如果不是三嬸提起,我們到時候不知道這個。不過說起來,也是合該如此。既然不是周家的子孫了,沒道理還霸佔著周家的財產。”收回是應該的,只是卻不能是大房出面,族中提出來也是順理成章。只是族裡來問大房意思的時候,大房這邊卻是不好表態的。
總不能,真的將二老爺趕出去吧?那將來大房這邊,少不得要落個薄情寡義的名聲。而且,就是鎮南王而言,也未必會如此絕情。
三太太也沒有再說,接著又說了一些京城裡其他的事情,看著時辰差不多了,也就告辭了。
三太太送來的東西十分多,最珍貴的是十根老山參,個個都是有年頭的,給人吃了最是補中氣。鎮南王這個時候,是離不開這些物件的。看來三太太準備東西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