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焰一杆纓槍,殺的金兵無法近身,趙瑯奪了單刀,與他並肩而戰,鐵焰仍是不時相助,盡力相護。
這樣的他,護著的或許不僅僅是他的君王,更是護著,並肩戰鬥的戰友;這樣他,才是那個以男子之身,仍能軍心所向的鎮國將軍。
他的臉因飲食不定、睡眠不足和失血而蒼白的有些發青,可有些乾裂的唇,卻因為蔓延的毒素而青紫;即便如此,他仍是這般強硬而悍然的與金兵對抗,纓槍飛舞處,血花飛濺,如同戰神般,凜然而至。
這樣無畏的槍法,這樣堅強的意志,讓趙瑯亦深深折服。
天璣見這麼多人竟然拿不下區區兩人,正欲上前,卻被那白衣男人攔住了去路。
“師侄何故相攔?”天璣一直不曾看懂這個師侄,只是看中他佈陣機關之術邀他相助,而他亦看在同門之誼,沒有拒絕,對於她的吩咐也從未拒絕過,對於她的決定也從未乾涉過,意外的聽話好用。可是,如今為何攔她去路?
“若是師侄請師姑放過這二人呢?”白衣男人好聽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山中極為清晰,對抗著明楓的鐵焰不由心中暗暗慶幸。
雖然不知他為何會幫著她們,可是能攔得天璣一時是一時,媚……媚……他不知能否撐到她找來。
“師侄在說笑不成?明知此二人,我是決計不會放過的。”
“若是師侄我執意相護呢?”
“那就休怪我翻臉無情了。”
說話間,二人纏鬥在一起,一旁的凌鶯見師父應對的有些吃力,自己更是早就看不慣這個老是倚老賣老的太師姑,自是提劍相助。
而與明楓對招的鐵焰,試試關注著被金兵圍住的趙瑯,見趙瑯身後突襲而至的金兵,忙纓槍一回,閃身相助,無視身後明楓緊隨的掌風。
纓槍挑開金兵的同時,鐵焰亦被明楓的掌力遠遠振開。
“將軍……”趙瑯嘶聲大喝,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鐵焰被擊出大石之外,深淵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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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溪山的密林中,臉色蒼白卻雙眼有神的媚細細檢視著地上的蹤跡。
她記得那日口中溫熱腥甜的感覺,或許是因為他的血的確彌補了她不足的血氣,或許是因為她終於神功大成。
天際微明時,她便醒了過來,而她睜開眼的第一刻,便是尋找那個熟悉而眷戀的身影。
可是,她的身邊只有谷東一人,聽完谷東的講述之後,媚靜靜的沒有說話,只是盤腿運氣歸息。
因為,她知道,他在等她;她知道,他信她會醒來;她知道,他懂她不會扔下他;所以,他用他自己去換取她的安全。
之後,媚只是帶著谷東開始在林中搜尋她們留下的蹤跡,這次醒來的媚,沒有之前兩次的虛弱,雖然臉色因失血而蒼白,可體內運轉不息的內力,讓她精神百倍,較之平常更加體力充沛。
就這樣,兩人在林間一步步循跡漸漸靠近朝鳳峰。
行至朝鳳峰下,媚驀地停了腳步,阻止谷東檢視的動作,只一瞬,媚的身影如同憑空消失般,在谷東面前失去了蹤影,空氣中只剩媚的聲音,“上山。”
媚疾馳間,遠遠便看清了遠處爭鬥的人群,卻也同時看見鐵焰被擊飛的身影,心驚膽顫的她,立時催動內息如輕煙般略過眾人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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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看見那藍衣少女如何出現在半空之中,沒有人察覺那藍衣少女何時出現在這場中。
眾人只是聽得趙瑯的一聲大喝,看向空中鐵焰高高拋起的身影,下一刻便看見那憑空出現的美麗少女接住了鐵焰,旋身飛回大石之上,藍袖一振,圍在趙瑯身側的金兵便同時飛向不同的方向,落地後毫無聲息,竟是立時斃命。
這身著藍衣的美麗少女正是媚,她此刻抱著鐵焰的雙臂有些顫抖,她不敢想,要是晚來一步,會如何。
“媚……”鐵焰唇邊溢位了猩紅,被她抱住的那一剎,他便知道是她了,心中突然一鬆,讓他的眼前模糊一片,什麼也看不真切,只能低低呼喚出聲,期待著她的回應。
“是我,焰,是我。”媚讓他靠坐在她身上,頭靠在她的肩窩,伸手拭去他唇角的殷紅,便開始檢查他的傷勢,看見他手臂上帶血的布巾,小心地拆下,黑色的血跡沁透了他白色的衣袖。
媚低頭嗅了嗅,這毒,跟上次鐵焰所中毒箭上的毒是一樣的,她將手腕在一旁的槍頭上一擦,遞到鐵焰的唇邊,“焰……”
鐵焰鼻間充斥的血腥之氣,讓他意識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