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弘時一下課就被弘曆帶人攔住了,他身邊只帶了個貴喜,而弘曆身旁則帶了個吳開來和穀雨,這兩人都是十五六歲大了,弘時哪裡經得住,沒幾下就被夏至挾住了。
弘曆問他:“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肯不肯到阿瑪那裡去認錯,說你撒謊了。”
弘時雖然被挾住,可想著桂嬤嬤說的話,弘曆不過蘿蔔頭大,又在阿瑪那裡是出了名的壞脾氣,若是出了事只往他身上推便是了。當即便哼道,“這罪你頂定了,看阿瑪以後還信你嗎?”
弘曆聽了這話,便道,“即使如此,可是你找打。”說完,吳開來就使了人勁兒,給了貴喜肚子一拳,穀雨也不含糊,肚子上也給了弘時幾下。
然後,吳開來就放了水,裝作被貴喜踹到了,一下子倒了地,竟是讓他跑了。
弘時被穀雨制著,一張小臉被氣得通紅,當即便喝道,“你這是做弟弟的嗎?你的兄友弟恭呢!你個不學無術的壞蛋,你快放開我!”
弘曆作為小混混還是頗有天賦的,衝著他就呸了一口,罵道,“你打我的時候,你當著阿瑪的面撒謊的時候怎麼沒想著兄友弟恭呢?呸,不要臉的胚子,跟你額娘一樣的下三濫,文治武功上沒半點進步,就學會了那些陰招損招,也不知你和你額孃的心肝脾肺腎是不是早就爛光了,就剩下你一個沒心沒肺的皮囊,除了會下毒撒謊欺負弱小還會幹些什麼?”
弘曆這卻是將他額娘也一起罵在裡面了,弘時當即眼圈就紅了,一口咬在穀雨的手腕上,穀雨怕是這輩子沒這般痛過,當即就啊的一聲鬆開了手,卻讓弘時有了自由,撲倒了弘曆身上。
弘曆不過一歲大,他一個八歲的孩子,若是發起了瘋,卻是根本不可能打得過,可是弘曆被抱起來的瞬間,就瞧見了那邊急匆匆過來的福晉和雍親王,他惡狠狠地看了一眼便宜爹的影子,心道因著你的偏心,老子想報仇卻也忍了這些日子,當即就在弘時耳旁說了句話。“你這個有心無膽的狗孃養的。”
這句話卻是如最後的稻草一般,將弘時氣得更甚,只是他好歹好有點理性,只是緊緊箍著他,大聲喘息地晃著他恨道,“我們到阿瑪那裡理論。”
弘曆瞧見他不上當,當即摸出了袖口中的針,向著他腰腹間一處扎去,弘時疼痛之下難免彎腰,就是這個時候,弘曆腰向後伸,一把拽住他,竟是兩個人一前一後向著下面的水面掉落。
吳開來大喊一聲,“三阿哥,你住手!”
遠遠趕來的雍親王和福晉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兩個孩子一個才八歲,一個才一歲半,穿得又十分的厚實,下面的水因是引得活水,所以並未結冰,只是徹骨的冰涼。若是摔下去,怕是不死也要沒了半條命,福晉捂著眼啊了一聲,雍親王卻是撲上去了,只是撈了個空。
就聽撲通一聲,兩個孩子纏在一起落下了水。許是因為穿得多,竟是連掙扎都沒有,就向著水下墜落。吳開來大聲吼了句主子,就跳了下去,隨後是雍親王身邊帶來的幾個親兵。小小的水塘立刻被人沾滿了。
弘曆自不是吃苦的人,他心中對便宜爹不信任,只能靠這樣來報復,弘時不過是個旱鴨子,如今穿著棉衣入了水,本就沉得要死,還有弘曆在下面狠狠地拉住他向下沉去,卻是連半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先是憋得整張臉通紅,為了活命,卻是手舞足蹈地向著弘曆踹去,這些自然會落在下水救人的人眼中。
其實在水中,他那勁兒又不大,弘曆還穿得厚,根本就沒感覺到疼。此刻的他身上有避水珠,卻是根本沒覺得半點窒息,反而裝作暈了一般,緊緊的纏著弘時,將他向著水面下壓著去,弘時抽搐了半天,終是暈了過去。
待到瞧見幾個救人的人遊了過來,弘曆也跟著兩眼一閉,嗆了幾口水,裝作暈倒了。
卻說弘曆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然還是在那個破屋子裡。爺倆住的是他爺爺奶奶原先的老公房,如今這房子已有四五十年的時間了,按理早該拆遷了,可惜住在這兒的人都是窮人,胃口也大得很,幾年前曾有開發商試過,結果被這群人的獅子大開口嚇跑了。
光禿禿的窗戶上連個簾子都沒有,刺眼的陽光照進來,恰巧露出了已經帶著裂痕的老式衣櫥,變得發灰的牆壁,還有曾經塗了紅漆如今已經剝落了大半的水泥地,小混混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景色,然後發了瘋似的嗷的叫了一嗓子,竟然回來了。
他欣喜地看著自己家的房子,從屋內走到外間,然後聽得門咔噠一聲響,他的死鬼老爹竟然推門進來,小混混猶記得他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