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時候都少了許多,何況,他本就是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阿哥,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受寵的,身份更不是最高的,弘嘉對他最大的影響,便是他有了個弟弟,不再是老么了,因此,他還是那副憨笑樣兒。
宴是好宴,可惜此時恰巧準噶爾部首領策妄阿喇布坦出兵進攻西藏,拉藏汗請求清朝發兵救援,朝廷裡為此事已然吵瘋了,分了兩撥,一撥認為準噶爾部狼子野心,應該即刻剿滅,這是主戰派,多為旗人;當然還有另一撥認為,動兵一事茲事體大,應先觀望,再做打算,這算不得主和派,只能算是老成持重之言,多為文官。一時間,兩邊各有道理,康熙爺還沒有下了章程。
此時雍親王大張旗鼓的辦了百日宴,京中但凡有頭有臉的都聚在這裡了,雖然這些人各個都是人精,不會在宴會上說些什麼,可相互探聽口風的意思卻是不少。打仗就要用錢,利益相關的事兒,不少人惦記。更何況,還有幾位王爺貝勒們,尤其是老八、老九、老十幾個人,怎會眼見著雍親王得了好?
所以,弘曆跟在弘時身後,瞧著他便宜爹,雖然臉上的確是鬆快,可眉間的微微皺紋也是沒下去。更讓他奇怪的是,十四叔的那眼神啊,就沒離開他爹的身上,想著八阿哥黨與自家便宜爹的對峙,他皺著眉想了半日,十四叔莫非已然恨便宜爹倒了這個份兒上?那目光,跟狼似得,恨不得生痰其肉啊。
等到宴會終於散了,大大小小的主子們也累得不得了,雍親王去了外書房,福晉回去哄孩子去了,弘時終於冷了笑臉跟著弘春出府了,弘曆便將弘晝帶回了松院自己的東廂房,兄弟倆才靠在一起說悄悄話,吳開來在旁邊伺候著茶水。
弘晝如今變了不少,因著那場病,那身肥肉卻是徹徹底底不見了蹤影,小小的男子,如今挺立得很,只是他的性子在外雖看著沒變化,其實卻內斂起來,回了屋哼著道,“三哥那是什麼表情,以為弘嘉出生了哥哥你便不成了嗎?那也沒他的份兒!”說完這些,仿若覺得自己說的有些晦氣,連忙呸呸呸了幾聲,然後又道,“他也不看看自己辦的那叫什麼事兒,十四叔都恨不得吃了阿瑪了,他還日日跟弘春一堆人湊在一起,誰能喜歡他?”
弘曆倒是知道弘時心中怎的想的,福晉未生子,他還有點長子的念頭,如今卻被弘嘉攪得一乾二淨,他心中怎會好受,不過比較起來,這事兒對弘曆影響更大罷了。這兩年他在弘曆手中沒少吃虧,如今衝著弘曆擠吧兩下眼幸災樂禍,已然算是有涵養了。
只是,弘晝這小子如今卻是成長了不少,不但看出了弘時的眼神,便是連十四叔的不對勁兒也瞧出了一二,他不由去摸了摸弘晝的小腦袋,慨嘆道,“呀,小弘晝也會為哥哥打炮不平了!”
弘晝這小孩立刻紅了臉蛋,有些不自然地扭頭甩掉了弘曆的手,哼哼道,“你那麼點點就住在前院,我自然要幫你看著點。”
這句話確實貼心,弘曆剛想再表揚表揚他,卻聽見小太監方山喊了一嘴,“誰在那兒?”
吳開來聽了立刻警覺的衝出了門去,便是弘曆也變了臉色,聽得聲音是從後窗處傳來的,他雖然學藝不久,但膽子卻大,竟是立刻蹦上了後窗,喊了聲,“搜搜院內人!”便從開著的窗戶中一躍而出。
此時,張勝、吳開來還未到,方山跌倒在地,瞧見弘曆來了,便一指院牆道,“那兒,那兒,他攀出去了。”弘曆向那兒一瞧,剛好瞧見個藍黑色兒的人影攀著牆邊的那棵大樹越過了牆頭,他立刻也跟著攀爬過去,一路順著那小子追了過去。
那處是個四通八達的道兒,哪裡都能去得,到了那兒可就如魚入大海,何況此時前面的宴席正在收拾,府上的下人們幾乎聚集在那兒,這道上竟是沒見幾個人,何況那人明顯是個成年人,腳程快得很,弘曆不過跟著跑了幾步,拐了個彎兒,人便不見了蹤影。
弘曆便有些悔恨自己學藝不精,馬步還是扎得少啊。可轉頭一瞧,便發現自己竟是到了外書房旁。雍親王府的大花園在東邊,可所有的主子不可能日日去花園子溜達一圈,所以各個院子間也都建了小小的園子,外書房外便有一處竹林,夏日聽竹風,秋日瞧落葉,倒是頗有意境。只是如今不過三月,竹葉還未長,竹林子裡便有些遮不住人。
弘曆這一眼,恰好瞧見他的便宜爹和十四叔在竹林中,似是爭吵著什麼。
弘曆便不由想起了宴會上十四叔瞧他便宜爹的眼神,跟狼似得,若要真打起來,十四叔壯的跟熊似得,他便宜爹那單薄的小身材,還不讓十四叔給吞了。想到這裡,弘曆便想大大方方上前,站在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