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表妹這樣纏著寒水。雖然一開始也很看不順眼,但那時的不屑,不知何時變成了一種不舒服,盤踞在胸口,只想表妹離寒水遠一點——上前告訴她,寒水是她的未婚夫,究竟是誰“不知廉恥”?
但是,長久以來的教養和矜持卻不允許她這樣做。
便只能不悅地轉頭,儘量不去看他們二人。
可是,寒水為何允許表妹如此纏著他呢?他為何不狠狠地拒絕——難道他對錶妹也有意思?
她的心思只放在肚子裡,對誰也沒有表露,如何能知道這可是個大誤會。
此刻的寒水手臂上掛著個表妹,微微蹙眉向錦地羅看去——怎麼把她也帶來了?
錦地羅無奈苦笑下——這個……她要跟,誰也不能把她綁起來攔著不是?
有的時候,寒水還真的想把她綁起來關著。
四,成親
水榭裡每日不變的戲碼不知幾時換了角色,寒水依然走在頭陣,黑影刷刷而過,躲避著粘在後面的表妹。只是,新月沒有繼續跟在後面看熱鬧——她支著下巴坐在閣樓的窗戶旁看,看另一個在看的人——表哥表妹的一追一跑盡數落在未婚妻的眼裡,她的目光每日追逐著寒水,手裡的帕子擰成了破布,滿眼的不悅,卻依然板著一張臉,不肯坦率地露出情緒。
“在看什麼?”一隻手臂把新月攬了回去,十指盈盈白皙而細長,看得人很想咬上一口。
“在看一個個有話不說的悶騷男女。”
笑無情輕輕嗤笑一聲,新月不客氣地回頭瞪他一眼——你以為自己好到哪裡去麼?自己當初還不是超級悶騷一個,死也不肯說半句心裡話。結果如今一旦什麼都放開,反而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成了個霸王無敵粘人精。
碰見笑無情這個超級悶騷,好在自己還是個有話直說有愛就上的人,可是瞧著現在的藍詩音——遇見寒水這個萬年冰山男,如果她不說出來,寒水根本一點都不會察覺!還不如學學表妹,沒準兒哪天一個霸王硬上弓,就抱得美男歸。
算算時間,藍詩音來這裡也快有一個月了吧?
這麼說……寒水家的人不是就快來催他們成親了?
寒水總算擺脫了表妹的糾纏,回到自己的院子——在新月的特意安排下,藍詩音就住在和他同一個院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
藍詩音正站在花園裡,看著寒水回來,似乎是在等他,又似乎不是。寒水從來都不知道藍詩音到底在想些什麼。
“藍姑娘。”他略一招呼,便準備回房,卻聽到身後藍詩音不無諷刺地道:“寒水公子還真是貴人事忙來去匆匆,想必能夠得佳人青睞,自然不必理睬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妻。”
寒水微微蹙眉,停下腳步,的確,他從來都不知道藍詩音在想什麼——每次遇上她,倘若是同她說話,她便別開頭一語不發,只偶爾用奇怪的眼光盯著他,讓人覺得她根本不屑同他講話。而他若是不理睬她,便必然是如此一番冷嘲熱諷,真讓人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個女人。
藍詩音心裡更悶——她本不是想說這樣的話的,怎麼一話出口,便好似沒了節制。她明明是想好好跟寒水說幾句話的——可是表妹日日裡纏著寒水,讓她根本沒有機會同他說上一兩句話,心裡一直難受得憋悶著。難得他回來了,自己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態度呢。
“藍姑娘若沒有其他的事,寒水月便先告辭回房——”
“就算你我本不是情願當這個未婚夫妻,好歹也是有父母之命的,見到我,至於逃這麼快麼?我藍詩音還不至於盼嫁到如此低賤,你這般,想要把我藍家的臉面置於何地?”話出了口,藍詩音自己都想狠狠抽自己——為什麼又脫口出這種話來!
寒水已經被表妹纏得筋疲力盡,實在沒精力再去應付這女人的冷嘲熱諷,不管她說什麼,只當自己沒聽到,道一聲,“失陪。”回了房間。
藍詩音愣愣地站在原處,看著關閉的房門,她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每一次都只能越搞越糟!?
新月很快便見到了那位來催促寒水和藍詩音成親的人——據說是寒水的小叔叔的男子。只不過三十上下年紀,容貌俊秀,稍顯成熟,但他的行為顯然與容貌不符,懶懶地往太師椅上一靠,宛若被抽了骨頭一般。
“我說小寒水啊——為了你這親事,小叔叔我可是千里迢迢親自來跑這一趟,你怎麼樣,跟詩音的感情聯絡得不錯了吧?”
一提到這個,寒水的眉毛立刻打了結——聯絡感情?他根本連那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