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貼在墓碑上靳如心的照片之上。
天人永別的吻就這樣定格在這一刻。
隨後他站起身,最後凝睇了一眼墓碑上的那一行黑色的字跡,“慕天宇之愛妻靳如心墓”。
他的腦海裡不停不停的回憶著,搜救隊最終打撈上來的那些森森白骨。
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屬於靳如心的竟然只剩下這一堆森森白骨。
慕天宇在看到這些白骨的時候,他撲過去將這些白骨摟在懷裡,就彷彿靳如心依舊還依偎在他的懷抱之中。
他的淚水早就模糊了雙眼,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還觸碰得到從白骨上傳遞來的溫度。
一直到現在,他都難以想象靳如心的身體在海里究竟都遭遇過什麼?
是不是有被魚兒撕咬,是不是有被冰涼的海水淹沒,當那些曾經讓他著迷的血肉都消失殆盡的時候。
面對著這些已經殘缺並不完整的骨架,慕天宇才真的體會到,他愛著的那個女人早就已經走進了他的心裡安營紮寨。
不管她是生,是死,是笑顏如花,還是一堆冰涼沒有生機的白骨。
對他而言,她都是他心中的摯愛。
回頭凝視著墓碑上的字跡,慕天宇深深的閉上眼睛,在心中無聲的吶喊。
“你生時,我未娶你,如今你死去,我會為你終生不娶,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無人可及,只因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妻。”
其他人已經都撤出了墓地,慕天宇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看到了站在靳如心墓穴後側不遠處的一個男人。
他的裝束與自己一般無二,只是他看向自己時眸中的怒火絲毫不加掩飾。
慕天宇靜靜的看了他幾眼,轉身,抬腿,沒有再停留的意思。
那個男人眼見慕天宇要走,他從靳如心墓穴的後側飛快的跑了過來,擋在慕天宇身前。
“你就準備讓她一個人待在這個陰冷潮溼的鬼地方?”
歐陽騰雲的嗓音帶著沙啞,這些日子他一直留在s市。
就是為了能夠第一時間的掌握關於靳如心搜救的訊息。
可是當他等到靳如心的屍體找到的訊息的時候,卻根本就不肯相信,也不敢相信。
他當時要求看看靳如心的屍體,可是卻被慕天宇拒絕了。
因為他實在不想讓屬於靳如心的那些白骨,一次又一次的曝露在人前。
而且出於私心,他不想任何除了他以外的男人再去碰觸靳如心的身體。
正因為沒有看到靳如心的屍體,歐陽騰雲一直不肯相信靳如心已經去世的事實。
他同樣帶著墨鏡,因為眼睛腫的無法見人。
“等我做完了我該做的事情,我會來陪她,永遠的陪著她。”
慕天宇低聲的吐出這幾個字,至少他說的這句話不是虛情假意。
他從靳如心墜海的那一剎那,就想過陪著她一起跳下去。
陪著她一起去死。
可是靳如心的仇他要報,還有慈悲堂的兄弟的生死他不能置之不管。
他會一件一件的將這些事情都妥善處理。
隨後就會追隨她而去,就像歐陽騰雲說的那樣他一分鐘都不想喝靳如心分開,一秒鐘都不想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躺在冰冷的地下。
但是他不是為了他一個人而活,他身上還肩負著許多人的使命,他怎麼能那麼自私的現在就丟下一切。
“藉口,呵呵,慕少,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話,靳如心對你來說究竟算什麼?”
歐陽騰雲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便哽咽了起來。
慕天宇緩緩低下頭,隨後猛地抬起頭盯著歐陽騰雲。
“她是我的心臟,她跳動我活著,她不跳動,我便已經死去。”
“哈哈,哈哈,多冠冕堂皇的話,難怪靳如心的心裡會一直都忘不掉你,我終於知道我敗在哪裡了?”
“原來我說甜言蜜語的功力遠遠不及慕少的十分之一,哦,不,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我自認我對她的愛絕不會遜色你半分,可是我還是沒能走進她的心裡。”
歐陽騰雲說著就緩緩的坐在了靳如心的墓碑前,他伸手去撫摸墓碑上靳如心那張笑得燦爛的如同櫻花一般的照片。
他的淚水就像是決堤的河水滔滔不絕的湧了出來。
“靳如心你個壞女人,我對你那麼好,你居然還是不肯愛上我。”
“我讓你乖乖的等著我來娶你,可是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