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手塚在便利店裡的椅子上坐下來,“你慢慢逛吧。”
晴子只得飛快地拿了幾種自己平時愛吃的薯片餅乾還有果汁,結了帳對手塚說:“我買好了,走吧。”
兩人走出便利店,手塚堅持要送晴子回宿舍。
晴子擺手:“不用不用,又不是很遠,而且現在也不算晚,不會有事的。”
兩人面對面站著僵持了一會兒,晴子突然打了個巨大的噴嚏。
手塚看看她身上單薄的毛衣,皺起了眉:“這麼冷的天,怎麼出門也不多穿點?”
“我就出來買點吃的,所以……”晴子想,肯定是坐在門口打電話吹了太久夜風,所以有點感冒了。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個巨大的噴嚏。
她有點狼狽地吸吸鼻子,手塚把手帕遞過來:“用這個吧。”
“謝謝……”又是那塊熟悉的手帕,晴子感慨萬千。
等她擤完鼻子,一塊柔軟溫暖的圍巾突如其來地披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呆呆地看著手塚。他低著頭認真地幫她繫著圍巾,他的臉離她很近,撥出的白氣噴在了她的臉上,她可以清楚地看見他微顫的長睫毛和略有些紅的鼻尖。
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一些。
繫好圍巾,手塚表情平靜地後退一步,看著她說:“以後出門記得要多穿點衣服。”
“嗯,謝謝部長……”晴子吶吶道。
氣氛變得有一點點微妙。
晴子接過手塚幫她提著的購物袋說:“那我回宿舍了……部長再見。”
“再見。”手塚一隻手提著裝了啤酒的袋子,另一隻手插在褲袋裡,站在便利店前的大樹下,安靜地看著她轉身離去。
晴子朝前走了好幾步,仍能感覺到身後的目光,背部有些僵硬。她越來越覺得手塚很奇怪,有時很溫柔,有時又很冷漠。他的性格就像他高超的球技,一樣難以捉摸。
就在她掙扎著要不要回下頭的時候,背後傳來了手塚的聲音。
“晴子。”他輕聲叫了她一句。
晴子訝異地回頭看著他。他的臉隱沒在黑暗的樹蔭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要不要和我們一起過聖誕?”
晴子眨了眨眼,她沒聽錯吧?部長邀請她一起過聖誕?
“我想不二看到你也許會高興點。”
晴子滿腔欣喜瞬間被澆熄,原來部長邀請她只是想讓她開解開解不二學長……
壓住心底淡淡的失落感,她衝手塚燦爛地笑笑:“好啊。”
第二次來到手塚和不二租住的房子,晴子的心情大不同。
走進屋裡,看到抱膝坐在沙發上一臉頹然的不二,她大吃一驚。總是笑眯眯的不二學長,總是溫柔耐心的不二學長,總是壞心地算計著別人的不二學長,總是做些奇怪事情的不二學長,在球場上叱吒風雲的不二學長……他的臉上怎麼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看見她,不二笑了笑:“晴子,你來了……”
那笑,帶著濃濃的酸澀苦楚,刺痛了晴子的眼睛。她小心翼翼地問:“不二學長,你怎麼了?”
不二接過手塚手中的啤酒,開蓋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臉上依然掛著那副自嘲的表情:“還能怎麼,為情所困唄。”
晴子見鬼般看著他:“不二學長你也失戀了?”
“也?這個詞用得好……”不二又喝了口啤酒,“話說我們網球部的男人怎麼都這麼可憐?菊丸失戀,桃城失戀,大石失戀,部長失戀,我也失戀……”
菊丸桃城和大石失戀,晴子是知道的,八卦雷達朋香都跟她講過。可是不二失戀,她聞所未聞,更沒聽說過部長也失戀了!!!!!
手塚聽不二提到自己,蹙眉道:“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呵呵,好好好,我不說,我什麼都不說……”不二又開過了一瓶啤酒,遞給手塚,然後舉起自己手裡的那瓶和他碰了一下,“敬同病相憐的你。”
手塚一言不發,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就喝了大半瓶。
晴子連忙說:“哎哎,兩位學長,花好月圓的聖誕夜,你們就打算舉辦喝啤酒比賽嗎?”
“喝啤酒比賽?這主意不錯。”不二眯了眯眼,看向手塚,“我們就喝個不醉不歸!誰先喝倒的做一個月家務!”
“沒空陪你瘋。”手塚喝完剩下半瓶,開啟電視機,對晴子說,“我去洗澡,你先看電視吧,看著點不二,別讓他喝吐了。”
“好……”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