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王清華覺得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直接把半夜深夜深入環亞集團進行調查的事情說了一下。
“你說什麼?”王大成也感到異常的震驚,“你打死了環亞集團的副總趙鑫?”
這件事情恐怕要比剛才權紅河在常委會上給他難堪,更讓他棘手,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而且趙鑫現在已經死掉,即便是趙鑫存在什麼問題,也根本無從查起。趙鑫的事情就說不清道不明瞭。
嚴重的**問題,已經讓脆弱的政府信譽每恐欲下,老百姓已經變得越來越不信任政府的官方言論了,即便是澄清也是澄不清的事情了。如果再有人推波助瀾,這件事情就愈加難處理了。
“不管趙鑫有什麼樣的過去,你也不應該……”王大成知道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話說了一般又咽了回去,站起來徘徊了半天,也沒有一個好辦法。
就在這時,嚴治學火急火燎地推門而入,剛要說話,見王清華坐在那裡,馬上止住了,不過沒有幾秒鐘,還是很不客氣地開口道:“王書記,有件事情我必須馬上給您彙報一下。我們專案組的人昨天晚上把環亞集團的副總趙鑫給打死了。”
也許在嚴治學的心裡,這算是給王清華留了幾分面子了,並沒有直接說人是王清華打死的。
“我知道了。”王大成冷冷地說道,沉默了一會馬上接著道:“這樣,你安排一下,馬上封鎖所有訊息,禁止新聞媒體對這件事情進行採訪、報道,嚴令市委有關部門,做到不議論、不謠傳、不渲染。”
嚴治學極不情願道:“王書記,紙裡包不住火,我擔心這種做法恐怕於事無補啊。專案組的人在辦案過程中打死了人,如果不讓採訪、不讓報道,可能會引起外界更大的猜想,到時候我們恐怕就百口莫辯了。”
“那你說怎麼辦?”王大成馬上問道,“在辦案過程中,遇到牴觸問題,動手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你這個政法委書記又不是不知道。再則,趙鑫手持槍械威脅清華同志,難道讓清華同志站在那裡等死嗎?”
王大成的意思,明顯是在袒護王清華。作為專案組組長,一旦事情擴大,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他這個市委書記也脫不了干係,起碼應該負有領導責任。
嚴治學豈能體會不出來,笑了笑道:“王書記,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我們給外界說什麼,外界都不可能相信。我們還是重新考慮別的辦法吧。我擔心,一旦掀起波瀾,恐怕對省委不利。必要的時候,還是……”嚴治學說著戛然而止,眼睛看著王大成,或許是希望在王大成的眼神中找到某種失望,甚至絕望的神色。
“嗯”王大成應了一聲,算是對嚴治學的回應,意思卻非常的含糊,到底是考慮嚴治學的問題,還是反駁嚴治學的意思,並沒有表達清楚。嚴治學是讓王大成“丟車保帥”放棄王清華,這種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
既然嚴治學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王清華覺得不說兩句不行了,略微考慮一下道:“嚴書記,人是我打死的,我願意接受省委的一切處分。不過有一點,我想提前給嚴書記宣告一下。這個趙鑫是個日本人。而且他潛伏在環亞集團的目的,到目前為止並不明確。一旦今後出現什麼異常情況,你就要為你今天所說的一切負責。”
“你……”嚴治學被王清華幾句話說的無言以對。815無名女屍案,雖然是一個刑事案件,卻一直被中央方面盯得特別緊,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嚴治學雖然一直都在裝瘋賣傻,裝作不知道,但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傻子,其中的厲害關係,他還是非常清楚的。
“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爭論了。”王大成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專案組繼續調查,儘快破案。至於這個趙鑫的死,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儘量避免讓外界胡亂猜疑就行了。你們先去吧。”
王大成說完,就坐在大班椅裡,不再和二人說話了。兩個人都知道再坐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就站起來告辭離去。
出門的時候,王清華叫住了嚴治學,笑了笑低聲問道:“嚴書記,蘭崇年昨天深更半夜找你還有什麼重要的工作彙報嗎?”
嚴治學神色馬上一變,他怎麼也想不到,王清華會盯上蘭崇年,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道:“王書記,你這話問的就有點不對了。蘭崇年作為檢察院的檢察長,無論什麼時候給我彙報工作,都再正常不過了。難道,蘭崇年給我彙報工作,還必須事先給你王書記打個報告嗎?”
王清華冷冷地笑了一聲,並沒有接嚴治學的話,健步離開了省委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