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斌的老家。範斌老家的人說,範斌從十多年前離開家鄉後,就從未再回來過。家裡除了一個老母親,一直由哥哥侍奉著,其他的再無什麼親人。從這一點上,範斌應該不是什麼好鳥,要不然怎麼會十多年不回家呢。由於時間緊迫,田福寬也沒有細問。估摸著,弄不好範斌在老家犯了什麼案子,才長期潛逃在外的。
從範斌的老家回來後,田福寬將情況給羅榮天和王清華彙報了一下。
王清華說:“有沒有這種可能,範斌並不是被藺雪梅趕走的,而是主動離開唐家的。他現在說不定依然潛伏在x市的某個角落。”
田福寬不屑地笑了一下道:“你這話說的沒根沒據的,跟講故事似得。範斌一個管家,如果不是藺雪梅趕他,他為什麼要平白無故離開唐家。再說了,他既然已經離開了唐家,還呆在x市幹什麼呢?”
王清華沒有接田福寬的話,扭臉看了一眼羅榮天。羅榮天好像也正在思考這個問題,嘴裡叼著煙都快燃盡了。
“在現在這種沒有絲毫線索的情況,我們與其漫天撒網,不如按照清華的思路在市內搜捕搜捕,或許還真能把範斌找出來。”
羅榮天陰沉的臉,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說完將菸屁股在菸灰缸裡面擰滅,重新點了一支菸,狠狠地抽了兩口。煙霧馬上在他臉上彌散開,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眯了起來。
王清華又看了一下田福寬。田福寬臉上訕訕的,說:“既然二位領導都是這個意思,我馬上安排在市內布控,看能不能抓到範斌。”
羅榮天伸手將眼前的煙霧扇扇道:“好吧,那就暫時這樣決定了。我再強調一點,你們無論是在布控的時候,還是在抓捕的時候,都儘量避免和當地的公安人員發生衝突。萬一……有什麼摩擦,及時給我彙報,不要擅自主張。另外,我不贊同你們行動的時候,穿軍裝,還是便裝比較方便一些。上次的事情就不再說了,下不為例吧。”
羅榮天又將田福寬全副武裝去市直醫院的事情,重提了一遍,希望能引起田福寬的重視。同時也是在警告田福寬和王清華,不要以為不在你們身邊就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果然不出王清華所料。田福寬的人剛剛布控好的第二天,範斌就在迎賓路求鳳閣門口出現了。跟王清華第一次跟著欣欣去唐範海家見到的範斌,完全變了樣。範斌穿一件大號的黑色風衣,把整個人包的嚴嚴實實的,還戴了一副大號的墨鏡,好像唯恐被人認出來一樣。
考慮到,一旦範斌依然呆在x市,就極有可能有什麼陰謀,不會公開露面,活動的範圍自然就鎖定在了各個中等賓館。像求風閣這種太過招搖的地方,田福寬和王清華都認為範斌去的機率幾乎沒有。所以整個迎賓路,只安排了一個人。
當王清華和田福寬趕過來的時候,範斌已經進了求鳳閣。作為市內比較有名的娛樂場所,求鳳閣的面子自然小不了,要從裡面找個人幾乎是大海撈針。
“怎麼辦?”田福寬看了王清華一眼。
王清華略微思考了一下道:“我們暫時不要打草驚蛇,你先把咱們人全部調過來。把住每個出口,然後再派人進去搜捕。”王清華的辦法,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田福寬又想起了羅榮天對自己的交代,問:“要不要先給羅委員彙報一下?我們現在進去抓人,既沒有公安局的逮捕令,也沒有檢察院的拘捕證,等於是非法行動。弄不好會出亂子的。萬一求鳳閣的人,把公安局的叫來,事情恐怕就麻煩了。”
王清華想了想,雖然覺得十分窩囊,但也不得不承認田福寬的建議還是非常有道理的,又想起老胡給自己說的話,自己今後的前途估計還要靠這位羅委員照應,要是把他也得罪了,自己今後就別想有什麼出路了,頓了頓道:“這樣,你通知咱們的人馬上在這裡集結。我給羅委員彙報。”
羅榮天一聽王清華說,有了範斌的蹤影,精神也是一震,但仔細一琢磨就開始犯難了。王清華和田福寬進求鳳閣抓個,肯定是不合程式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通知公安部門配合行動。然而一旦同志公安局,就難免被更多的人知道,萬一走漏風聲,非但這次抓不到範斌,以後再想抓範斌也不容易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羅榮天拿著電話,琢磨了半天也沒有一個萬全之策:“清華,你有什麼好的建議,不妨說出來。你的腦子不是一向很靈光的嗎,怎麼也變得不知所措了?”羅榮天一著急,口氣中難免就叫了幾分怨氣。
不過王清華而言,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不由心中暗罵:老子辦事情辦了,你說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