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事情,也不可能不去向上面活動活動。再不濟,也應該給譚明月陪個笑臉。這樣起碼可以爭取到譚明月的好感。而李高矚的做法,卻好像自己根本不知道x市有這麼一回事一樣。
“李高矚這個人,很有城府啊。”羅榮天看了馬長河一眼,“但是對於這個人,我們只能暗訪,卻不能明察。一定要把他跟譚明月等人區別對待。這一點在到x市以後,一定要注意。”
兩個人說著話,已經到了嶺下,司機急忙開了車門。
“去大王莊。”馬長河給司機說到。小車就一溜煙直奔大王莊而去。
六點剛過,天就已經黑透了。星星點點可見一家一家的燈火。寒冬臘月的天氣,老百姓也早早地關了街門窩在家裡,或看電視,或玩麻將,或聊聊來年的打算。
汽車進了村,馬長河問羅榮天:“羅委員,咱們敲哪家的門呢?要不要把他們村長找來安排一下。”
羅榮天擺了擺手道:“千萬不要,你給村長一說,過不了一個小時,市委的車就來了。我們還是悄悄找一個人家住下吧。”
說著話一個偌大的大紅門樓出現在面前,羅榮天就指了一下道:“就這家了。”
馬長河就半開玩笑道:“看來羅委員也嫌貧愛富啊。”說著連司機也忍不住哧哧笑了起來。
羅榮天就在馬長河後腦勺上輕拍了一巴掌道:“你這小鬼頭還學會編排人了。”說完又給馬長河解釋道:“這跟嫌貧愛富沒有關係,富戶人家房子多,能住下人。咱們要是去了貧困人家,不是讓人家為難嗎。”
羅榮天說完,馬長河跟司機都不由佩服地點了點頭:“還是羅委員經驗豐富啊。”
開門的是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人,一臉疑惑堵在門口問:“你們找誰啊?”
“這……”馬長河剛要說話,羅榮天一把將馬長河拉住,上前道:“老鄉,我們是省農科院的,下來搞農科普及,剛好到了咱們村天黑了,想在你這裡借宿一晚。你看行嗎?”
羅榮天一臉和氣,身上也剛好在小王莊的山嶺上沾滿了泥土,看上去很真有些像農科院的教授。
馬長河這時也緩過了神,就又補充一句:“這是我們省農科院的羅教授。專門下來給咱農民講解科學種植的。”
這些年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別說是省農科院了,就是市農科院也很少到農村實地工作。那中年人一聽說是農科院的人來指導科學種植,馬上換了一副笑臉,樂呵呵道:“行、行、行,快進屋吧。”進了院門就開始吆喝,“栓子他媽出來接貴客啦。”
一箇中年婦女掀開門簾道:“誰來了啊,值得你這麼咋咋呼呼的。”說完看了一眼羅榮天一行人,馬上不說話了,悄聲問男人:“這是什麼人啊?”中年人急忙給老婆解釋了一下。
羅榮天也上前道:“打擾你們了。”女人倒有些害羞了,忸怩了一下道:“沒什麼,快進屋吧。我給你們做飯去。”
老百姓的真心也是要我們幹部用真心來換的。不是老百姓跟政府不合作,是我們的幹部把老百姓糊弄怕了。糊弄的老百姓不敢相信政府了。
進屋坐下後,羅榮天就跟中年男人拉起了家常。先從科學種植說起,說了很多,說的中年人直點頭稱是。這讓馬長河非常疑惑,趁著上廁所的機會問司機:“羅委員怎麼什麼都懂啊?”司機給羅榮天開了近十年的車了,就哈哈笑道:“你還不知道吧,咱們羅委員可是農業幹部出身。”
馬長河就更加不解了:“農業幹部,怎麼到了中紀委呢?”司機就學著羅榮天的樣子,在馬長河身上拍了拍道:“只要心裡有百姓,什麼工作都能幹嘛。”說的馬長河一愣一愣的直翻白眼。
科學種植的事兒說的差不多了,快吃飯的時候,羅榮天忽然問中年男人:“你們村對面山下的村子怎麼沒了呢?我記得前幾年來的時候,那裡還住著好幾十戶人家呢。”
馬長河知道羅榮天已經開始說到正題上了,也不敢多說話了。
那中年男人半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看了一下羅榮天,重新低下頭,往嘴裡拔了幾口飯,用沉重的口氣道:“死了,全死了!”
“死了?”羅榮天故意裝作不知,“怎麼可能一個村子的人全死了呢?”
“還不是那個水庫害的。”中年人放下碗筷,摸了一下嘴,“前些年,兩個村子還為水庫的事兒經常弄矛盾,這下倒好,水庫一潰壩,小王莊人全讓閻王收走了。”
“這是咋回事呢?”羅榮天繼續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