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的到來,悉華自己回國都向聖上交代。”時間緊急,她不敢囉嗦,開門見山地說道。
嚴迦買雙眼微眯,饒是這樣出塵的人,也熬不住長時間的勞累奔波,眼底已經有淡淡的青痕顯現。
他勒住馬韁,馬兒嘶鳴一聲放慢了腳步,他詫異地回頭,面上是掩不住的擔憂神色:“要回去也是悉華回去,你不能一個人去見聖上,到時如果真有什麼事怎麼能讓你一個人來承擔。決定是我做的,楚懷昀也是我回絕的,聖上若是怪罪,我來應對便是,你不能獨身回去冒險。”
到了這個時候,他依然為月悉華考慮。
望著他堅毅的神色,月悉華微微蹙起眉頭,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覺得,心裡那不好的預感似乎並不是來自京都,卻是身後的邊境。
“國師,依照悉華的感覺,聖上即便怪罪,在這種危機時刻,也不會拿你我怎樣,但是……”她踟躕著不知該如何表達,畢竟心裡的感覺並不真切,也不能作為事實依據。
嚴迦買了然一笑,溫言道:“悉華是擔心雲塞邊境,擔心楚懷昀突然進攻是嗎?”
“算……是吧。”她有些無奈,但又說不準自己的意思,只能煩躁地點頭應付。
兩人都減慢了速度,並肩而行,這樣閒適的狀態是這幾天從未有過的,正像是著急趕路中的間歇休息一樣。
不知嚴迦買哪裡來的信心,只見他微微一笑,從馬鞍上取下水袋拋給月悉華,輕笑道:“其實,相對於皇宮而言,邊塞可能更安全一些。不知道楚懷昀也在邊境的時候,我確實更擔心邊塞情形,但是他一來,我反而不擔心了,依照楚懷昀的性子,在我們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不會突然偷襲。”
是啊,狂傲的他向來喜歡光明正大的對戰,喜歡讓對方輸的心服口服。
可是……
她的擔心,或許並不是源於此,可那又是源於哪裡呢?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快馬離開倉亞軍營的時候,有一小隊人馬緩緩地跟了上來,只見打頭一人墨髮飛揚,墨黑錦緞繡金紋的衣襬因為他行進的速度向後獵獵綻開,像是一朵暗黑的彼岸花,妖嬈又帶著噬魂的魅惑。
降世的惡魔
這樣一行人,原本吸引人的很,可是他們卻偏偏總是從小路行進,不疾不徐地追著前方紅衣麗人的隊伍。
秋高氣爽,湛藍湛藍的天上綴著幾朵雪白的雲朵,又有一行大雁緩緩飛過。外面是豔陽高照,然而,月氏祖宅的大廳裡卻陰森可怖的很,屋子裡一點點令人窒息的陰霾漸漸流淌,又越擴越大。
一身黑衣的詭異老者弓著腰立在大殿旁,有丫鬟搬了座椅來,他置之不理,一臉痛心地向主座上的華麗宮裝女子恭敬行禮:“主上,這個月悉華出現的太不是時候,如果不是她的出現,主上現在早已做了月家家主,又何必委居人下,看別人的臉色。”
他低聲說著,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大廳裡靜靜流淌,似乎還帶著迴音。
座上的女子端著茶盞沉吟,騰騰的熱氣讓她的臉色也變得朦朧,讓人看不真切。她噓了一下茶杯口冒出的輕煙,微微搖頭,卻不說話。
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回答,那黑衣老者有些焦急,又有些不滿,加快了語速焦急又痛心地說道:“主上可千萬不能動搖啊,您想,月家沒有家主已經近三十年,而這期間月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您親自處理的,您為月氏鞠躬盡瘁,好不容易維持著月家在朝中的名望,可偏偏卻冒出個小丫頭來,還被指認成家主,您的面子往哪擱啊,還有……還有您這麼多年付出的心血,誰來補償。”
他說的有些口乾,嚥了口唾沫,咂咂嘴,立刻有丫鬟遞上茶水來。端起茶水一口氣喝乾,他躬身又要再說,這個時候,座前的尊貴婦人才開口說話:“顧老,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那月悉華身上有半月的標誌,又經過了炎月爐的測試,她的身份已經通告天下,我們又能如何,只嘆時不予人罷了。”言語中帶著淡淡的落寞和濃濃的不甘心。
顧老身子一傾,垂下的臉上帶著譏諷,乾裂的唇漸漸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他近乎熱切地說:“老奴倒是有個好法子,或許可以一試。”
“什麼法子,你且說來聽聽,現在無論如何,那小丫頭的身份是不可能改變了。”座上的華衣婦人不太相信,有一下沒一下地用茶盞蓋子颳著茶杯口。神色陰沉,眼眸中微光閃動,顯然,她雖然半信半疑,但是已經動了心思。
那老者又往前走了兩步,一張臉上的褶子彷彿又重了許多,他湊近了,又示意讓屋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