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奉。
只見他指尖一偏,指得卻是嬌麗女子的方向。
薛勳冒原本是背對著月悉華坐著,聞聲扭過頭來,看向女子的眼神帶著貪婪。
是了,她想起來,楚懷昀曾說過,這位薛勳冒大人,最好年輕女子,從前宣王府不知送了多少妙齡女孩給他。看來楚懷奉也深喑籠絡人心的招數。
得了楚懷奉的令,有龜奴走過來,點頭哈腰地抱歉道:“這位公子,對面桌上的爺想要惜玉嬌作陪,出百兩銀子與公子交換,還請公子行個方便。”
月悉華聞言,眉頭一挑,望向身邊的女子,惜玉嬌,倒是個好名字。“玉嬌姑娘可願意?”月悉華淺笑著問。
惜玉嬌不過是從此處經過,碰巧遇上月悉華,若是平日,她斷不會出現在這等場合,她橫眉冷豎,看向薛勳冒的眼神滿是不屑:“你去回了他罷,姑娘我平日的規矩你不懂嗎?不接年少,不接年長,不接葷客。”
憐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
龜奴也有些為難,惜玉嬌是被人包下的,平日接不接客全看她自願,方才想矇混過去,不想卻被月悉華識破,無奈道:“姑娘三思吧,那人雖不熟識,可誰不認得則少爺,則少爺咱們可不敢得罪。”他說著,下巴朝嗑瓜子的楚懷則努努唇。
惜玉嬌輕笑一聲:“則少爺自然是熟客,可熟客也不能破了本姑娘的規矩。”
她和龜奴費力交涉,月悉華卻在一旁看得興味盎然,剛才楚懷奉一桌人的話她聽到了,那惜玉嬌自然也能聽到。奇怪的是,這女子知道他們的身份後竟然一點也不驚訝,還這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看來,不是後臺夠硬,就是性子淡薄。月悉華微微一笑,方才惜玉嬌識出他的身份和他調笑時,便覺得她爽朗可愛,現在對她更是青睞。
“好了,你去回了吧,就說公子我不同意,不說百兩銀子,千兩黃金也不換。”月悉華終於坐直身體,冷聲說道,她怒目而視時也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龜奴見事情不成,焉著腦袋回去報了。
“這樣護我,不怕惹來麻煩?”惜玉嬌揚眉,美麗的笑顏綻開,嬌美中透著清純。
月悉華驚訝地搖頭:“方才沒有注意,原來姐姐有這樣一張好相貌。”
“感情你並不曾正眼看我!”硃紅的唇嘟起,惜玉嬌側目嘆息。一聲還沒嘆完,就被突然過來的兩個龜奴壓著胳膊拉離桌子。
月悉華眼疾手快,錦袍下手指一動,一枚花生打在龜奴的手腕上。惜玉嬌掙脫鉗制,慌忙撲到月悉華身上,冷聲喝道:“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敢脅迫我?”
“為何不敢?”陰冷的聲音傳來,竟是楚懷奉。
看到他如毒蛇般的眸子,月悉華才反應過來,他哪裡是想要惜玉嬌,他是想懲治自己!就為了剛才那杯盞相碰的聲音嗎?堂堂一個王爺,心眼竟然如此之小!
“抓來吧,連同這位公子。”楚懷奉給自己添了茶,淡漠地指揮龜奴。
看到這個變故,楚懷則眉頭一跳,伸手攔住龜奴,向楚懷奉說道:“兄長何必動氣,不過是個姑娘,再找別的便是。”
“九弟這憐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
聞言,楚懷則尷尬地揉揉鼻子,把臉轉向薛勳冒:“薛大人您看呢?這坊間別的姑娘也好的很,有個叫翠玉的,那形容真的如玉一般純淨,叫她來可好?”
可那薛勳冒只顧著看惜玉嬌,看得眼珠外凸,就差留口水了,哪裡聽到這位九皇子在說些什麼!
“九弟不必再勸,就她吧!”楚懷奉站起身子,目光灼灼,看得卻是月悉華!
棕色的瞳毫不示弱地回瞪回去,衣袖下的拳頭緊握,月悉華冷聲道:“凡事總要有個先來後到,不能因為仗著人多就為所欲為。”挑眉看向楚懷奉,“這位爺,您說是嗎?”
楚懷奉微哂:“公子好氣魄,還從未有人敢在爺面前講公道的。”
說話間楚懷則也從座上站了起來,眉頭緊皺看著月悉華,不住地給她使眼色。
三爺的貼身侍衛
“哦。”月悉華煞有介事地垂眸,“原來堂堂倉亞皇朝竟是個不講公道的地方。若是天下沒了公理,如何可以稱為天下?”她這話卻是帶了諷刺的意味。
只見楚懷奉臉色變了數變,冷笑一點一點在他臉上漾開:“公子是在含沙射影說我倉亞沒有公道?意圖亂我朝綱,單憑這句話便可以給你治罪。”
“呵,這位爺做事在先,在下品評在後,若說擾亂朝綱也該是這位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