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忙完這段時日,我就帶出去逛街,你想吃什麼玩什麼我都給你買,好不好?”
相處了一段時間,柳逸軒大致也摸清楚了鏡月未央的脾性,她絕對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主兒,要當真強制她做什麼她不願意的事,她定是鐵了心都要跟你嗆到底的。雖說如今她還算聽他的話,但畢竟是帝王后裔的血脈,下意識就不願被人擺佈,倘若不好好哄著,還不知道能捅出什麼簍子來。
一聽到有好吃的好玩的,鏡月未央立刻就興奮起來,閃著爍亮的眼睛向他求證:“真的?!”
柳逸軒笑了笑:“只要你聽話。”
只要她聽話,肯放手助他一臂之力,那麼聯合鏡月與聖焰的國力,對抗西冥便綽綽有餘,他就不用處處受制於人,束手束腳地蟄伏等待良機。
可是……她當真會聽話嗎?似乎及至目前,天底下還沒有哪個人可以製得了她,他的攝魂之術再厲害,卻也不是長久之計。然話又說回來,若是真能降了這個女人,恐怕要囊取整個天下也是唾手可得的。
鏡月未央自然不知道柳逸軒私底下的這些小心思,只單純地信了他,笑嘻嘻地點點頭:“這兒我又沒認得誰,當然只能聽你的話啦!”末了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你可不能騙我的!”
看著鏡月未央燦爛奪目的笑顏,柳逸軒沒來由地升起一陣愧疚的情緒,不管她之前是如何的狡詐奸猾,至少眼下是全心全意向著自己的,而他卻要變著法子利用她,就像當初利用柳浮玥一樣,這種心情酸楚晦澀,無人與說,有種難言的悲涼之感。
是不是自始至終,他都只能是孤家寡人一個?
“陛下,”門外有人速速趕來稟報,“清王殿下求見!”
柳逸軒微微一怔,這麼快?
他到這邊城也不過數日,訊息傳到柳浮玥耳裡只怕也要兩三天的時間,他以為至少還要拖個四五日,沒想到他們今天就到了。
感覺到柳逸軒的微僵,鏡月未央不由抬眸看他:“怎麼了?清王是誰?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去殺了他!”
聽到這話,柳逸軒即刻又是哭笑不得,虧得他那心高氣傲的皇兄痴心相付,這個女人卻是說忘就忘了,然而一想到罪魁禍首是自己,柳逸軒抿著嘴又笑不出來——
他好像,對這個女人也放不了手了。
“那是我皇兄,先前我們走散了,他能尋來自是最好不過。”柳逸軒隨口解釋了一句,凝眸想了想,對鏡月未央道,“不過你最好先呆這兒,別去見他。”
鏡月未央眨巴了兩下眼睛:“為什麼?”
“因為……”雖然鏡月未央化了男裝,但熟悉她的人免不得還是能認出來,他千方百計才把她弄到手,要是被柳浮玥知道她被自己使了攝魂術,那場面就不好收拾了,“清王他長得很美,一般女人見了他的面貌都挪不開眼,你要是那麼盯著他看,我會不開心的。”
鏡月未央微微睜大眼睛,這……是什麼理由?!
看柳逸軒說得一臉正經的樣子,鏡月未央也不好再窮根究底,即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好,那我就在這兒等你!”
當然,如果某女真的能這麼聽話,她就不叫鏡月未央了。
柳逸軒才走不久,鏡月未央就跟著出了門,但她還是有些忌憚這個“主人”的,沒有直接跟著去見那個叫清王的絕色男人,只在外頭隨意閒逛,等他們談妥了再打算偷偷去瞄一眼,看看那人能美到什麼程度?
清王一來,整個郡守府立時就熱鬧了起來,那個男人好像帶了很多人馬過來,院子裡來來往往清一色都是穿甲戴盔的兵士,見了郡守也沒一個行禮的,氣派大得很。
鏡月未央仰臥在高高的樹枝上,試圖能看到閣樓裡的場面,然而一行人進了屋子就關了門,她最多就看到了幾人的背影,隔得遠也看不出什麼妙處來,唯一的感覺就是那幾人的個頭都挺高,走起路來脊背挺得筆直,不像小公子那樣吊兒郎當的,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過了一會兒,門吱呀打了開,從裡頭一前一後走出來兩個人,七彎八拐地穿過長廊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鏡月未央摘了片葉子叼在嘴裡,聽他們停在幾步開外的走廊裡吵架。
“聖焰帝君在說謊,央兒一定是被他擄走的。”銀面男子冷冷開口,口吻異常堅定。
藍衣男子蹙著眉頭:“可是我們沒有證據。”
“先前我們差不多把整個村子都翻了一遍,獨獨不見聖焰帝君和央兒的影子,若不是被他挾持了去,央兒又怎麼可能會棄我們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