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的一瞬間,耳邊驟然傳來長劍破空的嘯響,魔煞的罡風逼面而至,快得叫人眼花繚亂。
所有人甚至來不及看清鏡月未央是怎麼出手的,那柄長劍就已筆直抵在了拓跋炎胤的喉間,出手之快,如光如電,閃迅不可擋。
剎那間,場上的笑聲戛然而止,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或多或少的驚恐與畏懼,瞪大眼睛看著場中央那個恣意張狂的瘦弱小廝。
“怎麼樣?”鏡月未央勾唇輕笑,滿臉的得瑟,“小爺這一招‘天下第一賤’還沒對誰用過,很厲害吧?”
古人云,有一種戰術叫做“自損八百,可傷敵一千”,倘若真槍實彈打敗了拓跋炎胤,一來北帝的面子掛不住,二來也會折損二貨的威信,用這種投機取巧的把戲,雖然勝之不武,卻實打實是贏了,順便還可以教訓一下二貨,打壓打壓他那不知所謂的傲氣。
嗯哼,小爺她才是總攻!誰都別妄想爬到她頭上去作威作福。
“天下第一劍?”拓跋炎胤忽而低低笑了起來,“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那是,芽兒你還太嫩了,沒見過的事還多著呢!”收回長劍,鏡月未央轉身就要往回走,抬著下巴春風得意,無處不嬌花。
然而才一抬起腳,身後凜然逼來一陣劍氣:“一炷香還沒有燃完呢!”
fuck!
這魂淡耍賴!
鏡月未央急急側身避開,轉手揮起長劍架開他的偷襲,一番混戰之下,扣在頭上的冠帶不知怎地就被挑飛了出去,長如瀑布的青絲瞬間四散開來,垂落至腰際後臀,曼妙飛揚。
“什麼?!竟然是個女人!”
“原來女扮男裝啊……”
“聽說鏡月女人猛如虎,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發覺場臺中央的那個小廝是女兒身,底下立刻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夾雜著幾分驚奇訝異,還有隱隱約約的一絲忌憚。那個勇闖虎籠巧奪虎子,又智取太子殿下的小廝,竟然是一名女子——一名弱質女流尚能如此,鏡月可謂是人才薈萃,臥虎藏龍!
“叮!”兵刃交接聲驟然打斷了眾人的思緒,一眨眼的瞬間,就見兩柄長劍齊齊脫手飛離,卻是誰也勝不了誰!
“香柱燃完了。”鏡月未央轉眸看向一邊的香臺,清秀的臉上略略顯出幾許惱怒,對於拓跋炎胤當場拆穿她的行為非常不爽,因而又在後頭加了一句,“方才是你輸了。”
“嗯,本宮是輸了,你不必刻意強調一遍。”拓跋炎胤卻是眉梢微揚,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
“既然貴國的三個要求我們都已經做到了,那之前的承諾是否也該兌現?”小銀子走過來擋在兩人之間,抬眸目光灼灼地望進拓跋炎胤的瞳孔裡。
而其餘的那些使節,在知道那個貼身跟在小銀子身邊的小廝是個女人之後,就算再笨也猜到了她是誰,當下就怔在原地風中凌亂——尼瑪,女君怎麼也一起跑來了!不帶這麼玩的啊!遲早會玩壞的好伐!
“自然。”拓跋炎胤劍眉輕掃,忽然越過小銀子走到鏡月未央跟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朝北帝走去。
鏡月未央被嚇了一跳,跟著走了好幾步才反應過來,趕緊急急停住,小聲地罵了他一句:“你在幹什麼啊?!腦袋壞掉了?大家都在看著啊……喂喂喂!”
正拙計著,拓跋炎胤已經大步流星連拖帶拽地把鏡月未央拉到了北帝面前。
北帝顯然也沒料到場面會峰迴路轉到如此情形,在此之前胤兒也沒有跟他提起過這茬,見狀不免滿臉疑惑:“胤兒,你這是……?”
“兒臣懇請父皇賜婚。”
“賜、賜婚?”皇后瞪大眼睛,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太子妃更是臉色煞白一片,絲毫不見一開始的強勢與無限風光。
“兒臣要娶她!”
拓跋炎胤字字沉然,擲地有聲,神色嚴肅絕然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卻是開了一個天底下最大的玩笑。
話一出口,就連鏡月未央也不免愣住了,看來不管二貨變成了什麼樣子,一旦遇到她,似乎都會變得相當不淡定啊!像他這樣一個城府深深不見底的男人,居然也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麼荒唐的舉動來,不管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不行!”
不等北帝回話,小銀子率先開口斷然拒絕,冷峻的面容上臉色沉了一大截,如刀如鋸的目光在拓跋炎胤握著鏡月未央的手上狠狠掃過,口吻愈發陰沉起來:“望太子殿下自重,切勿辱人太甚!”
看這樣子,拓跋炎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