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哭泣起來,我不知道他是不相信我說的話,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默不作聲,房間裡只有我的哭泣聲在響。
我忽然抬起頭來:〃她說的是真的嗎?你為了得到她的財產,竄通別人把她送進精神病院?〃他忽然用一種極為冰冷的眼神注視著我:〃她本來就是一個瘋子!你怎麼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話?哼!你在試探我?〃
我不明白他後面的那句話。
〃你故意編了一個罹患絕症的謊言來試探我,是嗎?〃他忽然逼近了我,眼神中閃爍出一種讓我極其陌生而又感到驚懼的光芒。我不覺往後退去。
〃你想讓我同情你是嗎?〃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頭髮,用力地向後扯去,我疼得連聲叫喚起來,簡直不敢相信他在片刻之間變得如此粗暴。
〃你是不是想要和我瓜分這個會所的股份?〃他的手勁根本沒有因我的叫喚而放鬆,而是用了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聲音厲聲喝道。
我被驚得無以復加,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頭皮被扯得生疼,眼淚嘩嘩地流了滿面。
他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忽然放開了手,坐在了一旁,用一種極為陰鬱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我,我幾乎虛脫了,跌坐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站起身來,迅速地穿上衣服,用一種極為冰冷的口吻說道:〃我得馬上趕回上海去!我警告你,你在這幾天裡,最好守住你的那張嘴!〃最後的那句話,幾乎就是在威脅。
他極快地離開了,我伏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不知哭了多久,天色已經大亮了,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忽然想到了小夏,我該不該把這些事情告訴她呢?而這一切,也都是因為她的緣故,為什麼她要出賣我?
日記記到這裡,就結束了,後面是空白的紙頁,看時間,蘇雲就在記下著篇日記的第二天夜裡,從黑鎮小旅店的三樓上跳樓身亡了。
手中的日記本滑落在地上,寧夏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驚恐、疑惑、哀痛、悲傷……似乎一個人能夠感受到了所有最痛苦的情緒都集中在了此刻,寧夏不知所措,她根本不能夠相信蘇雲在日記裡所有的話,包括她看到的那個奇怪的自己的舉動,或是日記中提到的寧康的所作所為,那看上去匪夷所思,離奇得無以復加,根本不能讓人信服。
難道有兩個自己?寧夏難以揮散這個令她渾身恐怖的想法!在不久以前,她根本不知道蘇雲和寧康的事情,更加沒有跑到上海把簡娜從精神病院裡救出來,蘇雲記下的簡娜所說的一切,難道是蘇雲的臆想?可惜蘇雲、簡娜都已經死去,這日記裡所說的一切,難道就成了一個永遠也無法解釋的謎團了。
寧夏頭疼欲裂,忽然想到了一個令她極度震驚而恐懼的一件事情,最近來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凡是牽連進來的人,幾乎都在不同的意外中喪生了!
蘇雲、陳瑛、餘有文、簡娜、寧康、林偉、林倩,還包括那個被利用的張彥方,甚至到十年前的流芳、陳燦雨等等,這所有的死去人,似乎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卷在了一起!難道真的是命運嗎?
反覆想著這些離奇的事情,寧夏腦子裡像一團漿糊一樣,越攪越混,不知不覺昏昏沉沉地睡去。
忽然,一陣門鈴聲響了起來,睜開眼睛,不知不覺,天又亮了,昨晚一夜沒有睡好,腦子裡反覆出現那些古里古怪的畫面。
門鈴聲繼續響著,看了看時間,已經上午九點多了,拍了拍疼得欲裂的腦袋,寧夏開啟了房門,門外是一個小夥子。
〃你好!是寧夏嗎?〃小夥子看了看手中的包裹,看他的衣服,是本市一家快遞公司的職員。
〃我是!〃
〃這是你的包裹!請簽收!〃
寧夏簽了個字,接過包裹,關上了房門,感到有些奇怪,誰會寄包裹給自己?
包裹不大,跟一本書差不多,寧夏看了看包裹上面的寄件人,上面寫著〃姬雪〃,寧夏看著這個名字,想了想,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時卻想不起來了。寧夏把包裹拆開後,發現裡面居然是個數碼攝像機。
寧夏感到非常好奇,開啟了攝像機的鏡頭,按動了上面的播放鍵……
第十八章 終結
方健是在當天晚上十點多鐘接到寧夏的簡訊的,上面只寫了四個字:〃速來我家!〃當他急匆匆地趕到寧夏的居所時,發現房門都沒有關,裡面黑黑的,也沒有開燈,頓時感到不妙,忙衝了進去。一開啟燈,卻發現她正坐在沙發上發著呆,眼神直直地看著正前方,彷彿那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