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果是手腕、腳指等處受了斷創一般可以用沸油滅防毒氣,但大汗是雙腿齊斷,淋沸油恐怕也不管用,再加上大汗已經是快七十的人了,自身身體也受不了沸油淋體的疼痛。”
代善喘了兩口氣又問:“那我父汗為什麼昏迷不醒?”
醫者說:“大汗疼痛得厲害,小人給他塗了用五色花等藥材製成的藥膏,這藥膏抹上可以暫時減輕疼痛,但也容易使人昏睡,不過一會兒就好。”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口,努爾哈赤呻吟了兩聲醒了過來,眾貝勒都擠上前去相看,只見努爾哈赤睜開混濁的老眼左右看了兩圈,微張著嘴像說了些什麼但大家都沒聽清。一個近侍湊上前去用耳朵聽了聽點了點頭,轉過身從床頭翻出一口小箱子,又從牆上取下努爾哈赤的腰刀,一起放在努爾哈赤手能摸到的地方然後退開。
努爾哈赤次時已經說不出一句清楚的話了,臉上慢慢籠罩著越來越深的黑氣,英雄遲暮而心有不甘,胸懷天下卻病臥床榻,大家都知道努爾哈赤是過不了今晚了,都湊上前去聽他交代後事。努爾哈赤看了看眾人然後伸出一隻手顫抖著指向代善,代善向前傾了傾然後問:“父汗,你有什麼要交代給兒臣的嗎?”
努爾哈赤張了張口沒說話,又伸手指向四貝勒皇太極,皇太極也努力湊向前說:“父汗,兒臣在這裡。”
努爾哈赤點了點腰刀指向代善,點了點小箱子指向皇太極,見兩人都伸出手把自己指給他們的東西各自捧在手裡,努爾哈赤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轉過頭指了指其他人,又指了指代善和皇太極一下,這時二貝勒阿敏問:“大汗,你是不是說要我們大家都聽他們的話?”努爾哈赤點了點頭。
阿敏又問:“大汗,我們該聽他們哪位的?你準備讓誰接過你的大旗?”
努爾哈赤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抬起頭向大帳外望去,外面什麼都看不見,只有漆黑的夜空。
當天晚上,努爾哈赤身亡,終年六十八歲。
第二天,眾人率軍護送努爾哈赤的靈柩回瀋陽,數萬人都服孝前行,不是穿著孝服就是戴著孝帽,實在找不到孝衣孝帽的都紮了根孝帶,望眼看去一路上全是白色,兩耳聽的全是哀聲。而此時的各大貝勒心中卻都不平靜,這老頭子走之前也不說明白,你兩腳一蹬駕鶴西去,不管汗位空虛給大家留下無盡猜想和無盡期待,這算是怎麼回事啊?
三天後,所有人都回到瀋陽,回來的人和家裡的人又都聚在一起哭了一場,哭完就分配任務,請客、吃飯、挖坑、埋人、一通折騰後開始計劃著分東西。當然大家不會看中金銀財寶這些小東西,大家都聚在一起商議著如何分汗位,汗位不能瓜分只能分給一個人,大家就謀劃著該讓誰獨佔,其他人能得到什麼好處。
代善很想得到這個汗位,他自己雖然是老二,但老大褚英在很多年前被他們幾兄弟聯合起來整死了,所以剩下的兄弟中他的年齡最大,他連年征戰手下也有一幫對他忠心耿耿的人,再加上努爾哈赤臨死前把腰刀留給了他,所以如果他站出來說要坐這個汗位估計大家都不好明著反對。
不好意思明著反對的意思就是都會暗中反對,現在的女真人跟漢人不同,除了開國皇帝和造反皇帝,平常時代漢人的軍隊跟皇位一直保持著非常遙遠的距離。而女真人不一樣,他們每個人手下都有自己的軍隊,如果你不能讓大家都服氣的話大家就會拿刀子跟你講道理,這是草原遊牧民族的通病。就算你當了大汗如果人馬不強傢伙不壯,照樣有人可以收拾你,就如當年蒙古土默特部的俺答汗一樣,羽毛豐滿了照樣可以將插汗部宗主汗驅趕到遼東。
代善明白此時的女真人雖然可以稱雄遼東,但如果想要進攻蒙古或者攻入關內,自己人就必須團結不能內鬥。他明白自己的幾個兄弟表面上尊敬他但內心裡都看不上他,因為努爾哈赤活著的時候就有個傳聞,說他跟努爾哈赤的某位福晉有一腿,儘管後來沒有證據證明確有此事,但他同樣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代善和他的幾兄弟還有個傳統就是整大哥,當年他們真正的大哥褚英並沒犯什麼錯誤就因為被大家看不順眼,代善、阿敏、莽古爾泰還有皇太極等幾個就聯合起來說大哥的壞話,逼迫努爾哈赤懲罰褚英。這個褚英也有些豬頭,見大家冤枉他就口出狂言說等老爹死了後他掌了權要如何如何報復,幾兄弟一合計立即跟努爾哈赤表明了跟褚英不共戴天的立場,逼迫努爾哈赤殺了褚英。
127 鬥智鬥勇
如果為了自己一己之私,代善完全可以先一屁股坐上汗位再說,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