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的母親。朝夕相處間他早就現了他的意圖,他明明知道她在暗中復仇,卻毫不阻止,佯裝不知。看著他對付衛家,毒害他的后妃和子嗣。他明明知道北蒼山之事是個圈套,卻依是順了她的意。他明知道她恨他入骨,他卻依舊愛得痴狂。
劍氣過處,捲起一陣狂風,其勢之猛,雷霆萬鈞。宮內多處被二人的劍氣所損。蕭赫的目光緊緊追著兩人,整個心彷彿被緊緊攥著,讓他無法喘息“咳咳……”若是以往他完全可以出手去阻止,如今這一身重病,已經讓他再沒有那份力量了。
縱然安陵容這些年來苦心習武,但終究難敵夜家的獨門劍術,蕭赫然驚惶地追著殿中仍舊廝殺的兩人,綺貴妃和應公公緊張地跟在他旁邊:“太上皇,太上皇,你慢點……”
夜曇太后避開安陵容的攻地擊,力運劍身,直直朝水面心口刺去,這一式劍訣,在夜家對付任何人從未失手,已成絕殺。安陵容頓時大驚,這樣快的劍光,讓她無何閃避,眼見劍光漸近,一道身影擋在了她身前,夜太后心下一驚,想要收劍已是不及,長劍自面前的人穿胸而過,劍尖抵在身後的安陵容心口處。
夜曇太后驚恐地望著面前的人,手不可抑制的顫抖:“赫兒,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護著她。”
蕭赫笑了:“這是我們母子欠她的,兒臣……替你還了。”是他們把安陵容逼到了這樣的地步,無論他做再多也無法償還這份傷害,今日以命相抵,該夠了吧。
安陵容低眉望著抵在心口出的劍尖,殷紅的血順著順身滴落在他身上,她心中的劍頹然脫落在地,面色煞白,不可置信地搖頭步步後退,眸中漸漸蘊起淚光,她恨了他們母子二十年,每一天都想著如何將他們置諸死地,如果他真的死在他的面前,為什麼她的心會有那麼痛呢,有如萬針刺骨的痛。
夜曇太后沒想到自己會錯手傷了自己的兒子,扶著倒下的蕭赫癱座在地上,顫抖的手撫上他的傷口,可是傷口處的鮮血汩汩而流,怎麼也止不住,染得她滿手鮮紅,冷厲的目光掃向安陵容:“現在你滿意了?”當年看在蕭赫一再懇求她放過了她,如果當初她狠心殺了她,就不會有今日這般慘劇“這麼多年,若不是赫兒暗中一再阻攔,你以為哀家就真查不到你做的事。”她在報仇,他卻在暗中為她處理殘局,將所有的事做的滴水不漏,甚至由著她毒害後宮的妃子皇子們。
安陵容身體劇烈一顫,死咬著唇忍住眼底欲落的淚,她不能哭,她不能為他哭,他該死,他和夜曇都該死,她從來沒有愛過這個人,從來沒有。當年是他為了帝位,任由她嫁去燕王府的,在她接受燕王之後,他再次出現,摧毀了她所有的一切,她的親人,她的丈夫,她的家,都在他手上毀滅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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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赫望著她所站立的方向,目光沉痛,顫抖地抬手自衣內取出一個陰舊的錦囊。安陵容望著他手中的東西,腳下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那個錦囊是她親手所制。她思緒飄飄蕩蕩回到二十多年前,他帶著她離開汴京,在千佛寺他們結立誓。
“弟子蕭赫向佛祖起誓,願與安陵容結為夫妻,白頭偕老,恩愛不疑!”
“弟子安陵容向佛祖起誓,願與蕭赫結為夫妻,白頭偕老,恩愛不疑!”
那時他望她如同孩子般的笑了,笑得那樣燦然奪目。
那隻錦囊便裝著他們曾經斷相結的青絲。他們逃離的汴京,以為從此可以逍然世外,避開皇權爭鬥,但那時候他們太天真,其它皇子的一再追殺相迫,他不得不帶她再度回到汴京。
他說,只有他得到天下,才能與她恩愛纏綿。
於是,他娶了衛嫣,她嫁了燕王。
當他真的登上帝位,卻是毀滅她所有的一天,她的父親母親死在他們母子手中,她的丈夫在她眼前萬箭穿心而死,她知道她的女兒也不能倖免,她親手殺了她,斷了自己最後的一絲情。
他為帝,她為妃,只是恩愛不在,只有仇恨滿心。他給了她無上的榮耀,置後宮三千於不顧,獨寵於她,她卻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安陵容。錦整中的青絲已經光澤再,枯槁一般,一如他們死去的愛情。
蕭赫望著她,手中緊緊攥著那帶血的錦囊,笑著說道:“唯願來生,我沒有一身揹負……能清清白白與你相遇。”話音一落,他緩緩闔上眼簾。
這一生,他不是一個好皇帝,他因女人而亡國。他不是一個兒子,他與母親一再敵對。他不是一個好丈夫,讓那麼多女子因他喪命。他不是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