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下來的畫法,創立了你自己的流派。你確實有理由質問我這些。但你的這個水墨畫,是不是在中國,都出現了數千年?你的突破,只是在很小的領域,取得微弱的成績罷了。你能和別的民族取得的成績相比嗎?”
這幾個人心裡暗暗不服氣,他們照著我們學習,從含毛茹血進化到文明社會,當然進步大了。
“別的民族,學了我們的先進之處,他們進步了,我們是不是也要虛心像其他民族學習呢?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我們不能把自己不懂的,不想了解的,一概歸之為異端,將其打入冷宮。這樣的話,我們偌大的國家,就失去了進步的動力。我認為,我們中原,成百上千年來,進步些微,社會進步越來越慢,就跟這關係很大。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我們沒有進步,別人進步了,我們就會被動挨打,這是必然。從這個角度來講,我們是不是應該在其他領域,進行拓展,以發展和發揚我們中華民族燦爛的文化呢?”
圖清說到後面,都有點慷慨激昂了,這幾個大臣本來養性功夫極佳,一個個面無表情,現在看蔣廷錫和圖清槓上了,更是個個面目肅然,不說話。
圖運要控制氣氛不能這麼劍拔弩張,不然,萬一把話說蹦了,今天的目的就沒辦法達到了,他衝蔣廷錫深施一禮:“蔣大人,你是學貫古今的大家,我們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卒,能和你一席談,是我們三生有幸啊。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不知大人是不是也這麼覺得呢?”
蔣廷錫有些不高興,人家把自己定義在愚者的地位,但卻是正確的一方,他是智者,意見卻是錯的。爭論吧,好像有點降低自己的身份,只好窩囊地閉緊嘴巴,能說什麼?
“圖大人也忒自謙了。有你這麼聰明睿智的愚者嗎?”趙尚書嘴上說著打圓場的話,手上卻輕輕拉拉蔣廷錫的衣襟,意思讓他別生氣。
“各位大人安坐,今天我還準備了一個小實驗,請大人靜觀。”圖清是請他們看電燈的,她聽見鳳熠在外面把發動機啟動了,執行的聲音很平穩,就微笑著給他們說。
電路早就布好了,她按下開關,房間裡立刻十分明亮,剛才點在燭臺上的兩個大蜡燭,此時搖晃著小火苗,顯得那麼可憐。
幾位大人,那裡還有剛才的矜持,一個個驚訝地睜大雙眼:“這是什麼燈?”圖清聽到,最是沉默的張廷玉也說話了。
電燈熄滅了。房間裡霎時顯得非常黑暗,所有的人,都感覺非常不適應,大家下意識地,伸手去揉眼睛。
“這是電燈。可惜,我們還沒找到合適的做燈絲的材料。”圖清的聲音裡充滿遺憾。
“就是說,如果找到合適的材料,這個燈就能使用了?”張廷玉問。
“是的,大人,那時候,我們晚上就在這麼明亮光線下寫奏章,讀詩文,那是何等的愜意呀。”
“那什麼時候能找到這材料呢?”趙大人見這麼好的東西,竟然還不能使用,忍不住著急。
“憑我一人之力,那就遙遙無期了。我也是想要快點,才想著組建個學校,著手這方面的人多了,事情也辦理的快了呀。”
這又繞回去了,他們馬上都不說話了。
“各位大人,請讓我給大家演示一下,我們在學校做的一些試驗吧。”圖清趁機把話題引到想要的方向,蔣廷錫看過,表情木然,張廷玉和其他幾位大人,卻津津有味地看著圖清邊做試驗邊解釋。
天色不早了,圖清只做了石灰、和電解食鹽水的試驗,就不得不停下來。刑部方大人對利用氯氣漂白棉布很感興趣,用夾子夾著布反覆觀看。
“各位大人,我現在給大家解釋一下蔣大人的親戚家為什麼會爆炸了。大家看。”圖清把一小粒金屬鈉放進玻璃水槽裡:“這種金屬叫鈉,能在水裡燃燒,放出氣體,平時,這金屬鈉是不可以和水見面的,但那天蔣大人的孫外甥可能疏忽了,不小心把鈉塊放進了酚酞瓶子裡,瓶子裡有水,立刻發生了劇烈的反應,瓶子口比較小,急劇產生的氣體出不來,憋到一定程度,就爆炸了。”
“怎麼把牆炸成紅色的?聽說牆是紅的。”方大人問。
“金屬鈉和水反應後,加入酚酞會變成紅色。請看”圖清在剛才的水槽裡滴上幾滴酚酞,澄清的溶液顏色立刻就變成紅色的了。
“可惜現在是晚上,大家看不清這水的顏色,這種紅色,非常美麗的。”圖清用了一種輕快的語氣說話,希望能調節一下嚴肅的氣氛,但是沒有效果。
圖運趁機對門外站著的圖淨招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