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卻在這裡。先生讓人把咱們的大鐵船開過來了,咱們一會兒都上去,把船開到登州去。天一黑,我們看不見人,沒法子放槍,他們衝上來,我們就擋不住了。”
圖運看死了這麼多人,心裡實在難受,就點頭答應了下來,太陽已經落下去了,因是夏天,離完全還看不到人影,至少還有半時辰。船上的人,大概也想到晚上再衝上來,這時沒有任何動靜,前面拿槍的,都在悄悄向後退,想利用這些看熱鬧的人掩護,不動聲色地繞過去。
天色暗下來,一丈外只能看到人影,看不清臉面時,圖運他們全都撤到船上,宏傑來清點了人數,下令開船。
圖清站在船老大身邊,她不想引起官兵的注意,讓船老大先把帆升起來,等到出了港口,聽不到發動機聲音了,再把機動開啟。
那邊看到有船在動,可能沒有想到這邊的人會撤,就沒追過來,天色完全暗下來,他們順利離開了萊州。
駕駛艙後面,就是指揮艙,圖運、圖清和宏傑來、蘇立白他們,都坐在裡面。
“我們這樣躲藏,沒什麼意思。”圖運很有些無奈。
“要不然,我們也去海外吧。”圖清無奈地提議,圖運沉默,他不想離開。
宏傑來和蘇立白,在萊州留了眼線,那邊每天都有信過來,圖運和圖清,悄悄住進軋鋼廠,連東方甲奎都瞞著。
“大兵包圍了道臺府,還把全萊州城搜了個遍。”傳遞訊息的人,過來彙報說。
“他們會不會懷疑咱們那天乘船離開,追過來呢?”傳信人退開後,圖清和圖運商量。
“有可能。咱們的船,還是和一般商船的樣子不一樣,他們只要派人到這邊碼頭一看,就明白了。”圖運順著圖清的話說。
“他們大概來不了。”蘇立白在一邊插話。“剛才彙報的人,說那些大兵很壞,當地人受不了了,說不定又會打起來,官兵雖兇,奈何人少。山東當地人實在是彪悍,難怪朝廷十分害怕山東這邊人鬧事。”蘇立白分析道。
“滄州人也彪悍。”圖運笑著說,他很感激這幾位保鏢不顧生死,拼命救他,說話時,語氣裡明顯有讚賞的意味,這幾個聽了,都面露微笑。
“先生”宏傑來匆匆過來,“先生,嘿嘿嘿,我把槍管上車了個槽子,子彈就打得老遠。”他臉上流露非常欣喜的表情。
“先生,這些天,我使勁想怎樣能讓子彈轉起來,後來就想了這麼一招,還真能用呢。”
圖清腦子裡,突然蹦出個“來復槍”的詞語,立刻明白他說的是怎麼回事兒了。
“這槍用不了多久,槍管就磨損了。現在確實是挺準的。”
“有什麼辦法不磨嗎?”宏傑來的高興勁兒立刻沒有了,圖清心裡不由一陣後悔,似乎挺對不起這小夥子的。
“把槍管加硬,用銅彈殼。”圖清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她知道這現在很難實現。她前世知道的方法,一是使用合金鋼,二是鍍鉻,三是槍管冷鍛,這現在都實現不了。
宏傑來不說話,抱著槍在那裡冥想。
“大人大人”今天居然來了兩撥報信的。
“大人,呼呼,大兵忽然都上了船,退走了。呼呼。”他跑得喘穿個不停。
“退走了?”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你先回去,有什麼事兒,再傳。”蘇立白賞了他一角銀子,打發他離開。
“我回去看看。”蘇立白自告奮勇地說。
“我去吧。你前幾天在港口露了臉,難不準有人能認出你來。”劉三大馬上接聲。
“還是我去吧,我晚上去。”蘇立白說這話,是因為幾個人中,他輕功最好,晚上在屋簷上行走,能毫無聲息。
“你等等。”宏傑來忽然插話,“等我回來。”他沒頭沒腦地扔下話,急急忙忙出去了。
“這孩子一向穩重,今天這是怎麼了?”圖清一頭霧水,忍不住說道,幾個人都點頭,誰也不知道宏傑來什麼意思。反正天色還早,等會坐船到萊州,天也不會黑下來,大家就都耐心等待宏傑來。
“你先去睡會兒,晚上少不了要熬夜。”圖運關切地給蘇立白說。這幾天,大家心都提地老高,晚上都睡不踏實,幾個人眼周,多少都有些黑印子。
“就是,到時候了,我們叫你。宏傑來還不知道叫我們等他什麼呢。”劉三大輕推了推蘇立白,關切的眼神,令蘇立白心裡一陣溫暖。
“好吧,我去睡了。”即使覺得會睡不著,他也不忍心拂了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