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聽聽他怎麼說。你也大了,要學會看人。這種人,也能利用利用呢。”
“他過來,說不定就是想偷走怎樣做鏡子的技術,我才不要理他呢。”
“他要偷,你就讓他偷嘛。九王爺如果不把這技術偷走,還不知道要生什麼花招呢。大爺成天在外面走動,咱們家又有這麼些廠子,如果他積怨太深,不管對咱們那裡下手,損失都是不可估量的。”
“我不願意。”圖剛氣鼓鼓地撅著嘴。
“你可以想辦法問他要點技術轉讓費,不能讓他白白把咱這技術學走了嘛。”
“技術轉讓費?”圖剛愣了。
“我們在這上面敲他一筆就行了。咱們後面,生產大鏡子,頂咱們現在這個的十幾個大,到時候可以照人全身,這種小鏡子,我們過段時間就停下來,讓給九王爺。”
“夫人!”圖剛非常詫異,不知道圖清為什麼這麼軟弱。
“京裡買鏡子的人家,你說,都是些什麼人?”
“富貴人家。”
“如果有能照全身的,那這種只能照個頭的鏡子,你要哪個?”
“都要,一個掛牆上,一個放桌子上。”
“放桌子上的,我們都賣了幾百個了,京裡還能有多少人買呀,我們把在二爺那裡預訂的人家做完就停。今後專門做大的。你不是給我說,你試製大片玻璃成功了嗎?”
圖剛明白圖清的意思,他高興地笑了。
“轉讓技術,要有點策略,讓那個李朗明都時候吃不了兜著走……”圖清低聲囑咐圖剛。
圖剛原定的第二天去通州的計劃,推遲執行。
這天傍晚,圖剛回來時,看門的老頭告訴他:“有個章慧山,說是你同學,找你,剛走,那邊。”老頭指指方向,“你說不定還能追上。”
章慧山也是圖剛在夜校認識的,人很老實,家裡有個竹器鋪子,沒在圖家的廠子做事。圖剛覺得自己去通州,這些個同學,今後就很難見到了,就朝老頭指的方向緊跑了一會。
“章慧山!”
章慧山見到圖剛,,憨厚地臉上,浮現出開心的笑容。
“你不是說你家鋪子忙得很嘛,怎麼有空過來找我了?”
前面有家賣油茶的,圖剛拉他坐下:“好久都沒喝過油茶了。”圖剛這陣子確實很忙。
“李朗明讓我找你的。他說,他當時不懂,別人問他,他就都說了,他想過來給你道歉,你每次都發火,他沒法子,就來託我。”
“這個李朗明你今後別理他,他壞著呢。這些話,都是騙你的。他當時把我的法子給人說了,那人幫他娶了房媳婦。”
“什麼?”章慧山驚訝極了,眼睛瞪得溜圓,半晌才說,“這人也太不地道了。”
“慧山,這次我有法子治他,你就當不知道,回去給他說,我接受他的道歉。”
“可以嗎?你要小心,別又上他當了。”
“沒問題。我都想好了。”
油茶送上來,圖剛又要了幾根麻花,兩人邊吃邊聊,直到天色黑盡,油茶鋪子要收攤了才散。
章慧山還非要付賬。
“慧山,我知道你家鋪子,要養活一大家子人呢,不像我,一家都在府裡,吃穿不愁,還是我來吧。”
“不是,我來的時候,李朗明給了二十銅板,說是讓我請你喝茶的。”
“你拿著吧,我下回問他要更多的。”圖剛鄭重地拍拍章慧山的肩膀,倆人依依不捨地道別。
李朗明第二天下午就找到圖剛,他訕訕地笑著給圖剛說:“哎呀,圖剛呀,都怪我不小心,你發那麼大的火,差點沒把我殺了。”
圖剛白他一眼,沒有啃聲。
李朗明東拉西扯說了一堆廢話,告辭走了。
下來的幾天,他幾乎每天都來,有圖紅樓領著人幹活,圖剛每次都把李朗明截在離製作地挺遠的地方說話。
“我不會把你這裡的事兒往外說的,以前是我不懂事。你看你,對我這麼小心,讓我都沒臉見你呢。”李朗明很著急,韓明旺天天來催他。
李朗明每次都賊眉鼠眼的樣子,讓圖剛把他看透了。
“少來這些,慧山不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去給你的主子說,我反正想保住這秘密也難,我還年輕,媳婦都沒娶,還沒活夠呢。讓他給我五百兩銀子,我把這法子給你了,就悄悄到蘇州投奔我二舅去。”
李朗明剛開始就像被剝光一樣,難堪的滿臉通紅,聽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