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果然,為了開脫自己,他們把知道的事兒全向外倒。圖清下來幾天都是在極度無聊的旁聽審訊中度過的,大多數方府的下人,說不出有用的資訊。
衙役又帶上一個人來,此人雖說貌似忠厚,但不經意間,眼珠子骨碌碌轉那麼幾下,讓人感到他的奸猾狡詐。
“青天大老爺,小人方世會,是方府的下人,我也是家貧無奈才去方府的,求大老爺明察,我沒有做過任何錯事的。”
“你把你知道的,有關方府的事兒都說出來,如果能說出方笑柏做的什麼壞事,算你立功贖罪,以前做什麼壞事了,只要罪行不大,都可以赦免。”
“方笑柏殺了李老爺,佔了家產。”
“你見了嗎?”
“沒有!”
“說你見過的親自聽到的事兒,這些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事兒,就不要說了。”
“好!”他眼睛左右亂轉,圖清隔著門縫,從側面看著,剛好看得清楚,估計鳳煜高坐在正上面,是看不到這些的。
“方笑柏的大兒子,是個個子很高大很黑的人掐死的。”其他下人也有人說是個高個子掐死的。但他說出此人很黑,看來他當時處的距離近了點。
“那天我們幾個去鋤地,我到高粱地裡解手,遇見一個人,他很黑,頭髮披散著,眼睛大大地,狠狠地瞪著我,他離我還有一段距離,我也不敢動,老老實實地呆在那兒,那人就走了。大少爺那天下午,就死在離那高粱地不遠的地方。”
“你給方笑柏說過這些嗎?”
“沒有,說了,我哪裡還能活著。”
“嗯,繼續說。”
“方笑柏的老婆,和小慶雲不乾淨。”
“你怎麼知道?”
“那天我肚子痛,半夜起來如廁,聽見的。他倆在幹那個事兒。”他一臉猥褻的表情,圖清只覺得噁心。
“那幾天我天天半夜起來去聽,逮住了兩回。我本來想給方笑柏說,又實在害怕如果方笑柏不把小慶雲弄死,我就會讓小慶雲弄死了,最後沒說,也不再半夜起來了。”
“後來還聽到他倆吵架。方笑柏老婆說:‘燕兒這事一定和你脫不了干係,家裡沒人有這麼大膽子。’小慶雲說:‘這事兒要講證據的,你不能隨隨便便就扣人一屎盆子,你女兒做什麼好事了,竟要賴我頭上,你去把她叫來,我和她對質。’‘讓我查出是你乾的,看我不殺了你。’小慶雲反而嬉皮笑臉的說:‘你查吧,我看你能把我這個親親寶貝怎麼樣。’……”他唾沫星子橫飛地描述那對狗男女的無聊事兒,鳳煜皺眉打斷了他。
他再說出來的事兒,就是怎樣逃過別人的眼睛偷懶,鳳煜讓把他帶下去了。
方家的老媽子說得比這還仔細呢,每天方笑柏老婆從內院出去會情郎,都是她把門的。
“有天方笑柏半夜起來去廁所,我嚇得要死,這還不露餡了?誰知道方笑柏回房繼續睡覺了,什麼也沒說。反正這幾年,我伺候他們,沒聽見他倆這個過,我懷疑方笑柏不行了。”
好幾個下人都說這個了,也都是親自聽見的,看來這事在方家是半公開的,方笑柏不會一點也沒有覺察,看來方老媽子說得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方笑柏的女兒比她媽還厲害,晚上也偷偷往外跑,還和她媽差點碰頭,她威脅我,如果給人說了,她要我死。她出去找誰,我不知道,我要守在中門哪兒也不能去的。”
一個年輕的下人,長相很是俊美,但臉上的膽怯和憂慮破壞了那份美感,他說話時明顯有點心思沉重的樣子。
“說吧,你做的壞事。”
“冤枉啊——我沒做什麼壞事兒,青天大老爺。”他磕頭如搗蒜。
“小慶雲都說了,你還想抵賴。”鳳煜詐他。
“老爺!我後悔呀,自從那事以後,我天天食不知味,夜不安寢。我和方紅燕,都是她勾引我的。我當時剛進府,她威脅我,如果不聽話,就收拾我,我害怕,就應下她了。方紅燕很淫蕩,不光和我,還和小慶雲了,還有誰,我就不知道了。我和她也就幾個月,後來實在害怕,就起不來了,她罵我沒種,也不再糾纏。老爺,我就這麼一件壞事,求求你,饒了我吧。”
“你要是能說出來方笑柏和小慶雲做什麼壞事,或者家裡其他人做什麼壞事了,就饒你。”
“方紅燕說小慶雲是微山湖的什麼,她沒說完就打住了,我和她在一起都非常緊張,也沒問,也記不很清,就覺得說什麼微山湖了,好像這麼說的。”總算問出一個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