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樣,有人特地來到此處,好費力氣挖下了這個洞穴,就是為了楚輕酒的魂魄,那又是為什麼?
一時之間有太多謎團,蘇羨卻知道自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先將楚輕酒的魂魄給找到。
念及此處,蘇羨接著往前行去,腳步之間不由也加快了許多。
也不知究竟在黑暗當中穿行了多久,蘇羨只覺得眼前的通道越來越窄,空氣間的溼意也越來越重,徹骨的寒意從山洞間隱隱透過的風裡滲進領口和袖中,將叫人不禁遍體生寒。
前行的路終於在眼前終止,蘇羨停在一處洞壁之前,光球湊到前方看了看,朝蘇羨道:“怎麼會沒路了?”
“是陣法。”蘇羨遲疑著探手撫上了面前的洞壁,卻覺得這處比之其他地方的洞壁要平整許多,石面上有著細小的凹痕,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劃過所留下的痕跡。她沿著那道凹痕一路往下,最後終於做出了判斷:“這是魔門的陣法。”
三千多年前魔界入侵人界,群魔被困在七海深淵中遭到屠戮,卻仍有極小部分的妖魔逃了出去,他們數量不多,也無法撼動人界和神界,便在人界找了一處隱蔽的所在休養生息,暗中發展實力,最後魔界大門關閉,那一群妖魔在人界永遠的住了下來,他們的勢力漸漸擴大,後被眾人稱之為魔門。
玄月教就是當初的魔門所流傳下來的分支,是以蘇羨在玄月教中無事的時候翻看典籍,便曾經見過如這石壁上一樣的陣法。
“阿羨,你有辦法開啟這個陣法?”光球問道。
蘇羨頷首,拉著小楚退後半步,這才輕輕抬手,以離火棍的一端在石壁上塗划起來。
離火棍棍身泛起火光,每一筆落下,便是一道火焰烙痕,蘇羨手中動作不停,轉眼之間已在石壁上寫下兩行古怪的文字,那文字非是旁人所熟悉的字,而是魔界文字,仔細看來,那些文字與石壁上原本的凹痕所融匯在一起,竟成了一道全新的符咒,兩者重疊之下,蘇羨所烙下的字閃爍起一陣火焰的赤芒,而石壁上的凹痕也漸漸發出紫色光芒,兩種顏色的光芒匯聚在一起,片刻間已然模糊成一片。
四周地面突然開始顫動起來,看著頭頂有細碎的石子滑落,蘇羨連忙拉過身旁小楚往後閃避,而就在這一片動靜之間,那原本閃爍著光芒的石壁發出一陣轟然悶響,些許砂石抖落,那石壁終於自中央洞開,將後方的景緻呈現在了蘇羨的眼前。
石壁的後方是一處密室,說是密室也不盡然,因為這地方只是勉強稱得上是一間石室,它方方正正,四面皆是潮溼的石牆,整個石室當中什麼擺設也沒有,只在角落處鑲嵌了一顆夜明珠,將其中照得通透。
然而蘇羨沒有功夫去看著石室裡面的境況,也沒有功夫去管這石室裡面為什麼會有夜明珠,她只是怔怔地往石室中央看,看得眼底蘊滿了霧氣,也捨不得眨眼。
就在那石室的中央,飄著一縷幽魂,清冷而孤寂,好似隨時都能被風吹散。
在蘇羨不算漫長的人生裡,她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恍如隔世。
三年前蘇羨將楚輕酒送去楚家求人救治,那時候他其實早在前一夜睡去之後就一直未曾醒來,卻不知為何,就在蘇羨將他交到楚家二爺手裡的時候,他就醒來了。虛弱的睜開眼睛,朝著她牽扯唇角做出個像是笑的表情,用蘇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等我。
他說等我好了,我就去找你。
因著這一句話,蘇羨等了三年,縱然早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死訊,但她仍是帶著些許奢求一般的期盼等著,總覺得只要她還沒有放棄,也許就真的有一天,她能夠再見到楚輕酒。
後來她的這個期盼就真的實現了,楚輕酒成了小楚,他早就回到了她的身邊,早就履行了他說過的話,來找她了。
現在,輪到她找到他。
“楚輕酒。”蘇羨將自己的聲音壓得很低,很柔,像是怕那聲音太重便會驚走那一抹魂魄。
而就在蘇羨喚他的時候,那抹魂魄也在看著蘇羨,事實上自蘇羨開啟石門,他的目光就一直定在蘇羨的身上,紛繁的情緒在剎那之間自他眼底盡數一掃而過,最後都沉澱於無形,他就這般定定望著眼前的人,像是隔過了萬水千山的跋涉,終至眼前。
“我……好想你。”蘇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纖瘦的身形映著室內夜明珠的光芒,看來脆弱無比。
一句話落下,在玄天試中沉穩果決的女子,突然間便溼了眸子。
那幽魂輕輕嘆了一聲,半是無奈半是忐忑,幾步間靠近蘇羨,輕輕張開了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