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回去了。”
她話音未落,雙目定在了小楚的身旁。
方才自玄陽鏡中出來之後,她便一直在與晏止心交談,也未曾注意過別的什麼,一直到現在將一切都折騰完了,她才突然看清,就在小楚的身側,右肩之上不遠處,有一團漂浮著的熒藍色光球。
那光球如拳頭般大小,輕飄飄的浮動著,外面的山風吹進房間裡,那小小的光球便也跟著微微晃盪,好似一個脆弱的生命一般。
蘇羨眼底升起些許疑惑,她輕輕靠近那處,抬起手便要朝那光球抓去。然而動作到了一半,她卻又猶豫了,怕自己的動作太重,傷到那東西,便改為了伸出一指輕輕戳去。
觸手之下,竟什麼感覺也無,蘇羨的指尖直接自那光球身上穿了過去。
蘇羨明白過來,那光球是碰不到的。
她心中疑惑再起,隱隱有了幾分猜測。
不久之後,執明宗其他人便到了小屋裡面,他們相互瞭解了對方的情況之後才明白過來,先前夭蘭他們三人在那山頂與白髮戰鬥,打了沒多久黑衣和紅妝就出現了,兩人似乎都受了些輕傷,說是事情有變就帶著白髮一起先離開了。蘇羨聽罷便猜到了大致情況,應是玄陽鏡中的師祖範越然突然出手將他們給嚇退了。眾人又問起晏止心的事情,蘇羨便將此事解釋了一番,不過並未提及玉佩和楚輕酒的事情。
聽了蘇羨所說,眾人也是唏噓不已,只是此事關係甚大,眾人也不能再這裡耽誤太長的時間,便隨便收拾了一下,隨即啟程往空蟬山趕去。
幾日後,眾人回到了空蟬派中。
回到空蟬派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空蟬派眾多弟子們都在休息,整個弟子居安靜一片,蘇羨本有事打算去找舒無知,但想了想仍是忍了下來,與夭蘭一道帶著小楚回了屋裡。
不過剛回屋,蘇羨就合上房門,將小楚拉到了身旁。
夭蘭看她反常的模樣,忍不住問:“你怎麼了,好像在路上的時候就有心事。”她問完之後就自己猜測到,“難道是跟晏止心有關?”
“不是。”蘇羨搖頭,晏止心的事情她早已處理妥當,卻也沒有什麼好再說的,只是低頭盯著小楚看,只是她視線飄忽,也不知究竟在看哪裡,夭蘭以為她在晃神,忍不住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怎麼啦?”
蘇羨沉默片刻,指著小楚肩膀上方一處道:“這是什麼?”
夭蘭怔了片刻,沒明白蘇羨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蘇羨向來聰明,聰明人就喜歡故弄玄虛,夭蘭為了不被當做傻子,只能遲疑片刻,憋出一句話道:“……肩膀……能扛鼎,代表力氣很大,你想說……這是力量?”
蘇羨:“……”
夭蘭:“……”
蘇羨道:“這是個球。”
夭蘭眨了眨眼,面上的表情擺明了是不相信。
蘇羨淺淺一笑,雖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過仍是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光球,只有她能看到。
不,或者說不只她能夠看到,舒無知和慕疏涼他們也能夠看到。
當初舒無知曾經說過,只要心道初成,就能夠看到旁人之所不能見,知旁人之所不能知,她在碧嵐山的時候,因緣際會在玄陽鏡裡面走了一遭,卻意外的練成了心道,所以才能夠看到這個光球。
只是這個光球又是什麼,難道這就是慕疏涼他們口中所說的仙魂?
就在蘇羨遲疑之際,她目光微微一凝,看著那光球,卻發現原本熒藍色的光球卻有了改變,仍是那般大小,但光球的顏色卻化作了暖暖的橙色。
蘇羨腹中疑惑又多了一條,這東西為什麼還會變色?
旁邊夭蘭看得更是惶恐,不明白蘇羨為什麼會盯著空氣露出疑惑不解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中了邪一般。
。
第二天幾乎是天還沒有亮,蘇羨就帶著小楚到了執明宗的大殿裡面。
蘇羨來得太早,執明宗裡面此時顯得十分安靜,通明的燭火燃在殿內,將整個大殿照得輝煌肅穆。蘇羨見舒無知還沒有到,便在舒無知明日所坐的那個酒罈邊等著,等了大約半個時辰,殿外終於傳來了腳步聲,舒無知身上歪歪斜斜的披著袍子,手上還拎著一個酒壺,腳步緩慢的走了進來。
見到殿內的蘇羨和小楚,舒無知笑了一笑,腳步快了些,幾步到那酒罈邊坐下,隨口道:“你怎麼來這麼早?”看他的模樣,似乎早已經知道了他們回來的事情,而在碧嵐山上面發生的事情,他應該也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