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好不容易替你們困住了那隻妖獸,你們不要浪費她的一番苦心。”他抬目朝著深坑那頭的一片漆黑看去,眸光閃爍著道,“前面還有什麼危險也不可知,但我也已是有心無力了。”
南塵皺眉:“你的魂魄快散了。”
楚輕酒看不見自己的情形,但聽見南塵這麼說,他才有些訝異的挑了眉,抬起自己的雙手,低頭看去,果然見那影子已經淡得幾乎要與這一片黑暗融為一體。他還未開口,南塵便道:“此處有那妖獸,還有魔界之門的影響,你魂魄之身是無法承受這些煞氣的,可是……”
“可是我走不了,而且我也不能走。”楚輕酒打斷了南塵的話,低聲道,“阿羨還在這裡,我要幫她,若是幫不了,我就陪她。”
南塵默然。
西門月聽南塵的說法,也知道了楚輕酒現在的狀況不對,她小聲問南塵道:“那孩子說了什麼了?”
“他不肯離開。”南塵無奈嘆道。
西門月神色微變,咬牙突地站了起來,南塵輕喚了她一聲,西門月回頭道:“小楚不肯離開,是因為那小姑娘吧?那蘇羨是為了救我們才被關進去的,我去救她,我……”
楚輕酒聽到這裡,皺眉對南塵道:“阿羨開的那道陣法,她解不開的,讓月姨不要浪費時間了,你們先離開此處,我自會想辦法。”
南塵大抵是也有些無奈了,他瘦得脫了形的臉上牽扯出一絲類似苦笑的表情,隨即道:“我們或許能幫你。”
“當真?”楚輕酒一怔。
南塵微微頷首,動作極輕,怕是牽扯到傷處,隨即他出聲喚住了要前去幫忙的西門月,輕問道:“阿月,寄魂之術,你也會對不對?”
西門月聽聞此言,雙瞳驟然緊縮,她身子微微顫了顫,神情難以剋制,半晌才恍惚道:“我會,但此法必須要在四方城的煉魂堂中才能夠使用,煉魂堂中擁有天地靈氣可保魂魄經受此術無礙,若非如此,恐怕……”
南塵接著西門月的這話對楚輕酒道:“阿月可以施展寄魂之術叫你回到身體裡,但此時只有阿月一人施術,靈力不穩,這術法或許只能夠維持一段時間,等到術法的時間過去,你的魂魄仍是會自身體中分離出來,而且……”他頓了一頓,又是一陣悶咳,唇畔甚至滲出了一縷鮮血。西門月擔心的扶住他,他只輕輕搖了搖頭要西門月放心,這才接著道:“而且此地本就煞氣極重,若再施術,你恐怕有魂飛魄散的危險,就算……”
“我不怕。”楚輕酒阻止了南塵繼續說下去,只認真道,“麻煩前輩讓月姨替我施術吧。”
楚輕酒神色堅決,甚至還有一分急切,南塵緊緊盯著對方的雙眼,終是點頭嘆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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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羨是在一片金色的光芒裡面醒過來的,而醒過來的第一感覺,便是痛。
胸腹處的傷口疼得她咬緊了牙關才終於沒有□□出聲,她躺在地上緩了許久,才終於自那一片讓人頭暈目眩的疼痛中熬過去,熬過去並非是不痛了,而是稍稍習慣這樣的痛楚了。她自小便被玄月教好好護著,後來就算是離開了玄月教,也憑著一身本事安全的紮起江湖上闖蕩,小傷也不是沒受過,但身上橫著一條像這麼可怖的傷口,還是頭一次。
腦子漸漸清明起來,昏迷之前的記憶也都清晰的浮現出來,楚輕酒的異樣,還有那妖獸的突然出現,她發動符咒將自己與妖獸一同困在宮殿當中。然而那妖獸的實力實在是太強,縱然是她與小狐狸一同對抗,也依然不是對手,最後小狐狸被那妖獸咬傷昏倒在地,而她奮力一搏,也依舊被妖獸給咬住了胳膊,在隨之而來那一陣劇烈的痛楚中,她失去了意識。
她分明記得,那妖獸在啃食她的血肉,那一瞬間她分明能夠感覺得到血液正在自體內一點一點的流失,她本以為自己將要淪為妖獸的腹中食物,但現在,為什麼她又還活著?
蘇羨勉強用失血過多後虛軟無力的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想要站起來,然而她不過剛有動作,便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霎時疼得冷汗直落,身子再次歪倒在旁邊牆上。蘇羨緊蹙雙眉,疼得一時間連一根指頭也不想動了。
到此時她才明白南塵究竟心志有多麼強大,受了那麼重的傷,他竟還能一聲不吭的撐過來。
蘇羨又緩了許久,只覺得耳旁安靜一片,但不遠處卻隱隱有低沉的呼吸之聲,等到終於不頭暈目眩了,蘇羨才往這宮殿四處看去,卻見著宮殿當中,縮著兩隻毛茸茸的傢伙。
先前鬥得厲害的那妖獸和小狐狸,不知為何此時竟縮在了一起,兩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