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還頒佈了信訪法規,為什麼老百姓上訪都像犯法似的?我經常在媒體上看到有些地方,專門派人常駐省裡和北京抓上訪人員。”
李濟運說:“老同學,你就別鑽牛角尖了!我沒道理同你講。道理你清楚,我也清楚。反正一條,你要聽老同學一句勸。外面學生家長上訪的事你不要管,舒澤光的事你不要管。你自己的事,我會同劉書記說,相信縣委會認真研究!”
劉星明不說話了,茶喝得嗬嗬響。喝完了茶,李濟運又替他滿上。劉星明連喝了三大杯茶,沒說一句話。李濟運也找不出話來說,他真的無從說起。可是突然,劉星明眼淚出來了,說: “濟運,我在外面瞭解情況,聽見有人輕輕議論,說我是個癲子。你說,我真的癲了嗎?難怪這麼久不把我安排工作!這是政治迫害!”
李濟運慌了神,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道: “星明,你別激動。”
“濟運我拿一套高考卷子來,我倆比比,看誰的分數高!”劉星明說。
李濟運扯了紙巾,遞給劉星明,笑道:“你的成績比我好,我知道的。”
“不信我馬上給你背書,相信高中課文你肯定忘記了。”劉星明擦擦眼淚,便開始背《岳陽樓記》,“慶曆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廢具興。乃重修岳陽樓,增其舊制,刻唐賢今人詩賦於其上。屬餘作文以記之。予觀夫巴陵勝狀,在洞庭一湖。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此則岳陽樓之大觀也,前人之述備矣。然則北通巫峽,南極瀟湘,遷客騷人,多會於此 ……”
李濟運不忍心打斷他的背誦,聽他背得差不多了,就笑道:“好了老同學,知道你厲害!我真的忘記得乾乾淨淨了。”心裡卻想,你這不是癲子是什麼呢?
劉星明不再背書,就談對工作的看法,不乏真知灼見。真不敢相信這是個癲子。聊了幾十分鐘,他說沒事了,夾著包出門。他下了樓,又高聲叫喊 “陰風怒號,濁浪排空”。
李濟運送走了老同學,劉星明又過來說: “聽見了,剛才還在喊陰風怒號,濁浪排空。烏柚縣真是他說的這樣嗎?濟運,不把他送到精神病醫院去,遲早會出事。”
晚上,李濟運跟劉星明、明陽都在梅園陪客人吃飯。才酒過三巡,李濟運電話響了。一看是市委辦的電話,馬上出門接聽。原來,老同學劉星明把他參加選舉的事,還有舒澤光嫖娼的事,都貼在自己的部落格上,已經引發網路風暴。李濟運進來同劉星明耳語幾句,兩人出門說話。
劉星明問:“部落格是什麼意思?”
李濟運不好怎麼同他解釋,說:“相當於個人自己開的網站吧。”
“個人開網站,難道國家沒有規定嗎?開網站不就同辦報紙一樣嗎?個人可以隨便辦報紙,
天下不亂套了?”劉星明問。
李濟運知道自己解釋錯了,改口道:“也不是個人網站。相當於個人在報紙上開專欄寫文章吧。”
劉星明一臉的不屑,說:“就他劉星明那個水平,還開專欄寫文章?”
聽著劉星明蔑視劉星明,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李濟運說:“網上開部落格很自由,可以真名,可以假名。劉星明開的是真名部落格。”
“晚飯後,開個緊急會議。”劉星明點了幾個開會的人,又道,“關於幹部開什麼部落格這個事,我看縣委應該研究一下,應該有個規定。”
劉星明先進去了,李濟運打了朱芝電話,先把情況大致說了,又道:“朱部長,你是一定要參加會議的,劉書記點了你的名。再請你們部裡同志把劉星明部落格內容,包括下面所有評論,都下載下來影印,與會同志人手一份。”
陪完客人出來,劉星明就罵道:“早就應該把他關到精神病醫院去!你們就是心慈手軟!”李濟運聽得明白,劉星明是怪他顧及同學情面。明陽當時在場,一句話都沒有說。
朱芝最早趕到會議室,進來一位她就遞上一份資料。劉星明、李非凡、明陽、吳德滿都到了。朱達雲不管場合,開起了玩笑:“劉星明哪天脫光了出門,他會以為只有他一個人穿衣服了!”
大家都不好意思笑,畢竟這裡還有一位劉星明。會議室裡只聽得紙嘩嘩地響,各位都在看材料。朱芝早看過了,說:“我們七點多下載文章時,點選量已達到了二十萬人,評論五千多條。評論太多了,這裡只列印了小部分。”
劉星明說:“看完了吧?我看了,劉星明說的兩件事,一是自己因為是差配幹部,當選了副縣長而得不